推開閔總管告知的下人住房,一間陳設簡單的四人房幹淨又舒心的呈在眼前。她小心的邁開腳下的步子朝右側的第二個床鋪靠去,越到最後越是緊張。如今這張床位已經是莊裏的另一個丫寰睡著,正好現在白天她們都已經出去幹活,她便再也止不住內心的衝動直接翻箱倒櫃的搜尋起來。她不信那個姑娘當時會沒有留下一點記號就離開,不應該的。
最後她氣急直接掀開床鋪的被褥及床單,終於在枕下的位置的床板下刻著一行字,一行微小不入眼卻極其熟悉的中文字:“蘇珊到此一遊。”
今朝止不住滿上眼眶的淚水,一串串的直往下掉,原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世上除她之外真的還有其他人。至少可以證明過去的一切都不是夢,都是曾經真實發生的。
一笑公子不知何時已經靜靜的立於房內,本來房外交頭接耳的下人們也被其一個眼神乖乖打發掉。看著她一個人像發瘋似的在房內翻倒,最後隻看到一行字竟再也不顧及的掉下眼淚。這是他救她回來第一次見到她哭,即使當初養傷救治時也未痛的掉過一滴淚,充其量也隻會在他們都散去時然後轉過頭悄悄的流幾滴。
如今卻像失魂一樣的木偶,趴在床板上毫無顧及的失聲痛苦,似要將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不甘,委屈,傷心,難過全發泄出來。其實他一點也不了解她,幫她養傷相處其間她一間防他很深,多半都是沉默寡言想著自己的事,仿佛世間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後來她又自己要求搬離莊內,能知道她的事也全是從閑潭那裏轉訴聽來。她防心很重,他理解,隻有在同性麵前才會稍有放鬆,所以他也一直要求閑潭和她多親近些,順便多試著去了解真正的內心想法。
閑雲等了許久,都有些無奈,怕再這樣哭下去會壞了眼睛,隻好試著上前去勸阻一下。今朝一手摸著床板上用剪刀刻出來的中文字,一手枕著額頭繼續抖動雙肩。聞到熟悉的冷梅清香飄進鼻端,她知道自己失態了。試著抑住哭聲,哽咽的抬起已經花亂,甚至可以用慘目忍睹來形容的臉頰。然後雙手隨意抹了兩把,將兩鬢已經散落下來的碎發掩到耳後。
“閑雲,你相信鬼魂之說嗎?”她抑住哭意,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嘴裏蹦出。
“不信。”他想也不想,直接肯定回答,雖然他不知道科學是什麼,但他絕對也不是迷信的人。
“嗬,是嗎,其實我也不行,以前不信,但現在我似乎有點信了。因為很多我不信的東西,如今發生的事都推翻了我以前的認知。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的過去吧!如果我現在講給你聽,你願意聽嗎?”
“嗯。”
“可是你連鬼魂之說都不信,怎麼可能會相信我將要所說的一切呢,那將是比鬼魂之說更加離奇更加離譜的事件,也許等我說完你就會當我是一個瘋子。”說著她自己也低下頭無奈的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