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今朝 紅衣白影(1 / 2)

夜,濃的不著一點痕跡,有人歡喜有人愁,沒人知道那一晚她到底是怎麼度過的。她在等待中失望再絕望,最後連絕望都省了,閑雲並沒有及時的出現來救她。

陽光一點點的透過窗柩,落在那滿室的春色,淩亂的床榻間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剛才萬飛豔的出現,她閉著眼睛理也沒去理,不知那小少年和她說了什麼又不動聲色的走了,望著頭頂上的水色花紋突然覺得諷刺的可怕,這世界這麼肮髒,我們有什麼資格說悲傷。

不知昏昏沉沉的呆滯了多久,直到萬飛豔的再次不請而入,她笑的依舊春光燦爛,已經入冬的天氣能被她穿成這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隻要風度不要溫度這句話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思緒還沒飄遠就被對方無情的從榻上扯出來,然後一陣花香撲鼻,突然出現的一幫人前前後後的將今朝圍個水泄不通。經過痛苦且漫長的打扮,一隻麻雀活生生的給偽裝成了一隻雞,一隻花哨到隨時可以出售的花雞,你們懂的,那種雞!

被推到若大的立體銅鏡前,今朝壓根就無法從扭曲的畫麵中找到自己的影子,那不是自己,她拒絕承認。萬飛豔開心的扯著她出門,她掙紮不過,隻得要求至少再給她外麵加上一件裘衣,並真誠的告訴她,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那樣強壯健康的體魄。

往著客廳上一帶,原來是為了招呼某人的終於到來,不過話說要用心打扮的人是不是弄錯了?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會她還真覺得有三秋沒有見到那個人,時間久的都足夠讓人感到片刻的陌生。

感覺到身後的動靜,閑雲旋身,眼神閃過一絲錯愕,這滿頭的珠釵搖搖欲墜,這日子過的看來還挺滋潤的。不過這神情卻是讓他一愣,那一閃而過的冷漠,好像那看重傷剛醒來的神情,對世事的淡然。而今朝自打進門開始根本就沒敢看他一眼,是的,懶的多看他一眼。

閑潭見著今朝平安的出現,風一樣的直接刮了過來,握住她露在外麵的小手那是一個激動:“今今你事吧?”小心的說著就近觀察了一下麵色,又不放心的開口:“其實我們……。”

“我沒事。”今朝垂下眼,連她也不敢多看一眼,深怕自己一衝動就幹些傷天害理的惡事。

“可是……你這是什麼回事。”閑潭仍是察覺出她突然的變化和疏離。

今朝不再答,隻是垂著眸盯著地麵的某一處沒有焦距的發呆,靜靜的聽著他虛偽的和萬飛豔客套,兩眼旁觀,什麼心緒也懶得動,隻盼著他們快點結束這場沒半點營養的對話,快些回去補個回籠覺。不知聊了多久,終於有個婢女出來帶他們去安頓。一進廂房今朝再也管不住自己疲憊的身軀直接往床上撲去,不管不顧後麵兩人的擔憂。

“今今,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快起來我給你看看。”說著她的手就朝今朝腕上摸去。

今朝一個翻身,卷了被子纏在腰間,滿臉疲憊的開口:“別鬧,我隻想好好睡一覺,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行不?”說完就閉上眼睛,一副你們自便的模樣。

再次回複神識是被外麵吵鬧的聲音給驚醒,睜眼在房間巡視被窗前的一團黑影給咽了一下,半晌認出那是閑雲的背影,此時正對著朦朧的月色若有所思。也不想開口說話,就這樣半瞅著眼,眯著眯著竟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不見他的蹤影,窗外依舊月光滿地,冷寂無情。

不知是幾更天,肚子終於有了些知覺,許是餓過頭了。門外熱鬧依舊,臨近日子大夥都紛紛上山來,腦子突然冒出一些奇怪的念頭,這麼多人一時湧上山來,不知教中的廂房夠不夠,廚房的師傅和廚娘們是不是已經忙翻天了,這鍋還炒的過來不?

的確,此時她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硬是沒空去關心此時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去向。

離園內,靜坐兩抹高大身影,一白一紅,像極了人間的兩種極端,慘淡的白,烈焰的紅。沿著青瓷盞的邊緣,一雙節骨分明的手指,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