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離突然拉住閑雲的手停住,他不解的回望。她用手指搓搓凍的通紅的鼻梁,冷冷的開口:“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他依舊不發一語的看著她,等著她把下麵的話講完。教主那最後一句話不是對她說的,居然是對著閑雲說的,這不擺明著是……
“你並是真的願意帶我回來,而是順便?利用?還是……”
“夠了。”閑雲突然狠狠的打斷刑離的所有猜測,像一刀長劍沒入水中結在厚厚的冰磚,再上拔不出來。“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現在就走。”
氣氛立即陷入沉悶的尷尬,她無意造成這樣的局麵,隻是這幾天發生的實在詭異,尤其是昨天的一幕幕,現在想起來像是所有人排練好了的一場無聲木偶戲,臨時被拉入舞台,被人扯著線硬生生的揮舞。
刑離指指對麵的碧雪峰,忍著內心翻滾的苦澀,用著比這升華還冷的聲音說著:“那你去,你要的答案就在那裏,那個女人的屍身下麵就躺著你要的答案。”
她氣呼呼的說完,轉身作勢就要離開,閑雲拉住她的手不放,刑離左右掙紮不開急的跳腳。
“你幹嗎,放手,放手聽不沒。”她開始語無倫次的大叫,閑雲依舊拉著她的手不放朝著碧雪峰走。她拚不過他的力氣,開始手舞足蹈的拳打腳踢。這些小拳頭落在身上就像打在棉花上,根本不著力,不痛不癢的。裘衣在雪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閑雲終於忍無可忍的吼止。
“李今朝,你鬧夠了沒。”瞳底的火光一閃而過。
“沒,我不叫李今朝,這裏沒有李今朝,她死了,她死了聽到沒。我叫刑離,我不要去那裏,要去你自己去。”她依舊自顧自的發神經。閑雲不明白她今天哪根筋又不對,隻是皺著眉著看她繼續叫罵。
“你個無賴,世人都被人道貌岸然的公子模樣給欺騙了,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發什麼脾氣,甚至越說越離譜。
“你到今天才看清楚我的真麵目,是不是也太晚了點,嗯?”他覺得不解,前一刻明明還好好的,突然說變就變,當然他的耐性也正在被一點點的磨光,危險的意味已達到眼底。
“不晚,看清了應該早點遠離你,教主已經死了,你說過的話我也可以一個屁放,風吹一陣就過去了。”她雙手被抓著,沒有下手地方,腿上的功夫卻是沒閑著,一腳換著一腳踢,濺起的雪花落在兩人的身上,堆起點點的星白。
“你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閑雲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扯進懷裏,然後反手將她的手縛在背後。
“我……我……你……你放開拉,靠我這麼近做什麼。”她是沒膽,不敢再說一遍,麵對這次曖昧的姿勢轟的一下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抗議。
“乖,我們一起過去,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秘密都告訴你好不好。”空氣中壓抑的烏雲一下轉陰為晴,他溫柔的啄了下她的額頭,將她完全包裹在自己懷裏。
“你不要臉,放開拉,我才不想知道你的秘密,愛說不說,我才沒興趣知道。”刑離別扭的轉著身子,想要脫離他的懷抱,雖然呃……這感覺挺溫暖的,但……
遠處那抹紅色的影子越來越清晰,她頓時清醒過來,直覺是不想讓影子看到這樣一個自己。雙手用力拍打他的雙肩叫道:“放手快放手,我答應馬上陪你去。”咦,這手什麼時候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