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細細的拭去額間細汗,俯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道:“那麼,你現在有沒有感覺有些熱呢?”
刑離頓了頓,誠實的點點頭,一開始就有,最初她隻是以為酒暖胃引發的效果。
閑雲彎了彎嘴角,然後右手輕輕的放在她的左胸處,感受著那處柔軟陰陰的笑:“那現在有沒有感覺心跳加速呢?”
刑離倒吸一口氣,望進他幽亮如星又似墨黑曜石的眼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刑離迫使自己移開探向他胸口的目光,如今不僅心跳加速,更是口幹舌燥。她煩惱地蹙起眉尖,五指並攏輕撫桌麵。
閑雲就這樣靜默地看了會,不動也不說話。刑離坐立難安,身體裏的熱意一波快過一波,先是細縷如線沿血脈奔走,感覺到他如狼的目光盯著她看時,那股熱浪成群掀起,鼓突突四散遊移,從頭到腳簡直要爆炸開來。
閑雲低下頭,捧住她的臉,烏黑的眼珠定在她迷蒙瞳仁上,吮了吮她的唇笑道:“閑潭一直沒告訴你的是,你現在所有的用藥裏有一味解清憂,如果遇上酒就會引發催(那個)情效果。”
刑離雙眼爆凸,握拳決然起身,急急朝門口奪路而逃。
閑雲冷冷的勾動嘴角,一縷淩厲的指風從他右手彈出,穩而準,撲撲兩下闔上了門閣。刑離逃了兩步,忍著體內的酥麻,雙腳一軟,撲在門麵上,抓著木栓子再也不動。
閑雲起身,緩緩走到她跟前,雙手環住她後背,微微躬身親了親她的發絲,俯在她耳朵風情萬種的說:“你想去哪?”
刑離煩躁地拉拉衣襟領口,被迫抵在門與人牆之間,猶如無辜被捕的孱孱幼獸,掙紮不脫。她不敢轉身,左臉狠狠貼近門板極力想避開身子,然後簇簇抖動:“我去找解藥!”
閑雲笑著欺近,用力板過她的身子,側過臉頰,牢牢捕捉到了她的薄唇,淺啜親吻兩下:“被引發的毒無解,你別白費力氣了。再說如今閑潭也不在這,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是說,你想去找……他?”
轟的一下,刑離腮透霞紅,隻覺全身上下點起了火。她雙手極快地抵在他的胸前,艱難的搖晃腦袋,痛苦道:“不,不是的,我……你,你別這樣,現在我難受得緊!”刑離手腳發軟,無力地攀住他散落開來的衣襟,竭力保持清醒:“別……碰我。”身子不停的抖動,咬字也開始變得模糊。
刑離抿唇呻吟,由於無力,全身隻靠閑雲托著,閑雲吻上她嘴角,手掌滑入單衫,滿掬峰巒春光,暗啞說道:“你究竟在害怕什麼。”仿似點燃的鞭炮,刑離渾身燥熱難當,腦子卻還清醒著,雙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前,慌不擇路躲避他細細的親吻。
閑雲心中大痛,雙手緊緊地擁抱住她的腰身,雙唇抵在唇瓣啞喝道:“今晚即使你再不願我也不會放你離開,即使你將來恨我也好,這輩子我是再也不放手了。”
說罷閑雲穩穩抱住懷中之人將其打橫抱起,不慌不忙地轉身朝榻上走去。刑離圈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間,拉著最後一絲清明,顫抖說道:“若是我早已非清白之身,你可在意?”
外麵月朗星淡,隔窗滲入一片柔光。刑離置身羽絮大床,簇簇發抖,閑雲壓下隻著中衣的身子。他伏下俊顏,撐著她的麵上,那眸色黑得透亮,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恨極了道:“李今朝,至時今日你還是不明白麼?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我如此待你,就差剖開心髒捧到你麵前,你的心,究竟還在不在。”
刑離的雙眼隱隱閃耀水光,麵容潮熱猶如那片胭脂色,難受的將頭轉到內側,憶起那天被萬飛豔下藥,躲在床角與那個血奴談判。最後以閑人莊未來女主人的身份用生死相隨的解藥為籌碼才安然渡過。後來全身起紅疹也是因為藥效當時被餘毒壓製才沒能發作,事後找閑潭傾訴,勒令此事不得告訴閑雲。當時想想都覺得後怕,幸虧體內陰性作毒強烈,小小陽性藥物才能被輕易壓製,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