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現在的感覺,躺在黑暗中,頭腦裏充滿疑問,盯著天花板隻是為了讓眼睛適應黑夜看清四周。我想知道,是否還有人有過這樣的感受。
什麼,你覺得你是第一個這樣想的人,波特?多麼自大!
斯內普。換做是他的話,他肯定也會這麼想。那個曾經加入伏地魔的年輕人,與那個死在尖叫棚屋地板上的男人——就在我那雙慌亂的手下,肯定不是同一個人,那時我絕望的想把他拉回來,試圖讓他留在這個世上。現在我依舊會這麼做,或許會得到更好的結果;我仍想讓他回來,讓他留在這個世上,雖然他急切的想掙脫我的束縛。但是關於我的一些事情並沒有改變過。
房裏漸漸沉寂安定下來,金妮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變得深沉緩慢,我知道她已經睡著了。但我依舊醒著。
房間也冷了下來;刺骨的寒冷正慢慢進入我的生活空間。進入我的內心。
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身旁。
16. I come with gifts of life and magic
我來了,帶著生命和魔法的饋贈
一月的一個下午,我獨坐在昏暗的屋裏;下午兩點鍾,屋裏的光線微弱如黃昏。我不想開燈;我不需要在燈光下思考。
西弗勒斯從他的照片裏看著我;他看起來正陷入沉思。自從上次他對我冷笑,甚至挑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懷疑,如果他真的坐在那裏,他會因我把手肘放到課桌上而訓斥我。辛酸的往事讓我難過。最近更是讓我苦不堪言。我能緩解它的,隻要我去嚐試。
“我能把你帶回來,”我拿起書,告訴他。
他挑眉,看上去完全驚呆了,之後是懷疑,然後他的眼睛睜大,閃著單純需求的光芒。
回到莊園,這個想法始終在我腦海裏縈繞。我知道,直到我計劃實施它、檢驗它是否可行之前,我都不會把這個想法驅走。最終,我會這麼做的。
金妮已經動身去陋居小住;她說她需要“一個小小的假期”。我知道,她在暗示她會一直呆在那邊,大部分時間,隻有在陋居她才會感到舒適——和她的家人在一起。如我之前所說,現在他們隻是她的家庭。為此我們還進行了爭論,雖然我早已心知肚明。裂痕已經存在,而我不認為自己有能力修複它。
不過我知道,我擁有可以將他帶回的能力,我的手在一本綠皮書上婆娑,那是我趁金妮不在時帶回的一本書。它讓我再次擁有力量的感覺,讓我的心更劇烈的跳動。
寂靜充斥著整個房間,類似的空虛遍布每一個角落。如墓地般的肅靜,就像麻瓜教堂。
那麼我帶回來的會是什麼?一個幻影?還是一個陰屍——一具腐爛的屍體?抑或一個幽靈,或許還帶有一點點的思想和記憶。哦,不,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想要他,以前的他,那個一成不變的他,對此我深信不疑。我想要西弗勒斯?斯內普,那個冷酷敏銳,殘忍睿智,獨一無二的男人。我從來沒見過和他一樣的人,也不期待會再找到一個類似的人,我無法忍受生活在沒有他的灰色世界裏,那樣我會發瘋。我想金妮懷疑我已經瘋了。啊,天啊,斯內普早已在我體內生長;在記憶裏,在夢裏,甚至更多的地方。現在他已和金妮一樣真實,是的,比她更受我歡迎。
該死的,我要用這種方法思考,考慮那些黑魔法,然而除了我自己外,我還會傷害誰?沒錯,我已經開始傷害。
我的婚姻正在破裂;如果我足夠現實的話,它其實已經失敗了。我不必取悅他人,除了我的孩子回家的時候。我能讓他們開心,也能把這件事做好。僅憑我自己。
我時常去看朋友,但是學生時代已過去多年,他們早已有了自己的圈子,自己的生活。即便幾周甚至幾個月不去看他們,他們也不會察覺。我也有工作上的同事,但是他們僅是同事而已。我決不會走近他們,去參加那些古怪的聚會;沒有深交。他們對我來說一無所用。我知道我永遠都是孤單一人。
我也知道我能完成這件事情。
斯內普呢?他會憎恨它麼?不,我不那麼認為。他的照片看上去已接受此項決定,雖然它隻不過是被記錄在魔法報紙上的一個瞬間。但是,和所有巫師圖片一樣,它擁有他的精神,他的性格會通過魔法相機被施予魔法的色素固定在報紙上。
突然,我站起身來,無法在這寂靜的屋裏再呆下去。我不屬於這,於是我幻影到了那個心停泊的地方。
圖書館裏,我接受了克利切給我的禮物——茶和蛋糕,不過在他離開時徹底無視它們。此後的我完全無心於茶點;我需要和他談談。他的照片——巫師報紙上的一小塊兒,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東西。我開始和他說話,單詞從口中湧出如同藥膏塗在燒傷之上,開始痛苦但隨後就變得冰涼滑順,這是唯一緩解痛苦的方法。
“你不會介意的,對吧?西弗勒斯,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分歧。我們總是針鋒相對,你和我。在其他人身上我永遠也找不到這種相似的感覺。我想我憎恨它,也憎恨你。我還真是孩子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