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鬧。"弗雷德裏克沈聲道。特倫斯消遣人的本事實在是一流啊。
"哦,是您,微臣參見陛下。" 特倫斯頓時清醒了不少,但是他還是玩笑地行了覲見大禮。動作特別誇張。
"別鬧了,早點好好休息去吧。"看來現在還清醒的樣子,但是最好還是趕緊把他弄回去,他的酒品實在不佳,而且非常不佳。平時就夠愛胡鬧的了,一借酒裝瘋那還了得,自己豈不是要被他玩死?
"瑪格麗特公主,實在是太寂寞了,如果有個孩子......"
"我知道了,哎......"他也不想這樣子,可是他當年的決定錯了,他怎麽會無知得將自己的婚姻也當作了實現夢想的手段之一,賠上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幸福,還有太多無辜的亡國公主的花樣年華。
人生如棋局,一步錯,會跟著錯很多步的,不管你願不願意。
他一向有擔當,又何嚐想負心,問題是從來未曾交心。
對瑪格麗特公主,他是愧疚的,他也會好好照顧,可是憐惜始終不能代替愛情。不是不明白她要什麽,隻是她要的幸福,他真的給不起。
而他竟然曾經妄想憑他的一己之力,帶給全天下的人幸福。
固執地近乎瘋狂,信奉最殘酷的手段將會帶來最迅速的成果,不惜將自己完全封閉在冰冷的戰甲背後,沈默地看著人間化為血色地獄,還自以為那樣的血流成河是通向天國的必然途徑,就這樣一步步偏離了正道。
直到他遇到了茉莉,她刻意冷冰冰的溫言軟語止住了腥風血雨,她憂傷哀怨的眼淚衝淡了已經凝固的血汙。他這才如夢初醒。
並沒有人不會愛,隻是你還沒有遇對人,你命中注定的緣分與心動還未降臨。
近來,弗雷德裏克老是悶悶不樂,茉莉擔心地詢問。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麽棘手的事情?"
"別擔心,沒事的。"弗雷德裏克握住茉莉的手,要她寬心。
"怎麽能夠不擔心,我是你的妻子啊。"他們倆人同心,他身上若有千斤重擔,她為人妻子自然理應分挑五百斤
曾經,她錯待了他,相敬如冰,嘴唇還沒張開來,已經互相傷害,有時候,愛比恨還要殘忍。
人生苦短,他們之間有多少的時間能夠那樣浪費?幸好上天對他們還算慷慨,他們還有現在以及更多的未來。可是如果不珍惜的話,上天就會收回它所賜予的一切美好吧。
"我可舍不得要你柔肩擔道義。"易占拉辛的王族豎起了自由獨立的戰旗,中東局勢吃緊,他正在煩惱戰事講起。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有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現如今沈醉溫柔鄉,再也不願意輕言戰事
"我去就是鐵肩擔道義了,也沒有人舍不得了。"特倫斯笑著現身。他的身形雖然略嫌單薄,但卻是有擔當的人,如果他願意的話。
"特倫斯!"
"你難道不是在猶豫派誰領兵嗎?"
"這......"
"那麽我去可好?"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還是聽得出十足的自信。
"不行。"君主拒絕得斬釘截鐵。
"您可是信不過我?人家會傷心的。"
"不是。"特倫斯的能力他當然清楚,但是怎麽能讓這樣白玉無暇的特倫斯沾染戰爭的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