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沒有笑,反而認真起來,表情難得嚴肅:“也許,他們很勇敢。”
是啊,他們很勇敢,而我們,不夠勇敢。
我們不夠勇敢,所以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哪怕再次相見,也回不到最初。
後來,你說我醉了,將我扶出了酒吧。我就乖乖躺在你懷裏,一動不動。
很多次,我都想這樣,可是,你一直沒給我機會。
你曾說語兒,你不是,就不要走這條路,這不是鬧著玩的。
我說我不是想玩,隻是想跟你在一起,難道不可以?
也許,你是受不了我的固執和死纏爛打,才會答應我的無理要求。
其實那個時候,我一點兒都不介意被你當做是她的替身,隻要在你身邊,能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看著你,究竟是怎樣的位置,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你不行,你總是對待得小心翼翼,和她所有過的親密,從來都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問過你,你卻說我和她不一樣。
是的,不一樣。她可以得到你的心,我卻不可以。
所以薛晨,今晚你說的愛,我能當做是你給的一點點安慰嗎?
如果是這樣,那也足夠了。
你知道,我要的,一直都不多。
我要的,從來,都太少,太少。
***
你將我輕輕放在床上,我忘了你有沒有吻我,隻是聽見你說:“太晚了,你好好休息。”
我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確定你是否聽見我心碎的聲音,連同你的離去,嘩啦一聲,散落開來。
而後,又是鋪天蓋地而來的疼痛。我抓緊棉被失聲痛哭,想叫你的名字,卻發現,除了哭喊,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電話突然想起,耳邊傳來Philip焦躁的聲音。
他說:“莫語兒,你到底怎麼回事?我當年跟你求婚你不同意就算了,下個月我真的要結婚了,你又拿我當擋箭牌?”
他說要不是薛晨打電話跟他說祝福,他壓根就不知道我居然這麼玩弄他。
我說:“對不起,沒想給你添麻煩,對不起。”
Philip在電話裏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她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你們能好就好,不能好就再說唄。萬一我給她發了喜帖,她到時候一看還不是知道新娘不是你。你說她要是把你當做了棄婦,把我當做了負心漢,這多大的罪孽啊,我怎麼洗得清?”
我知道他說這些,隻是想讓我開心,可是除了抱歉的話,我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
我這樣疲憊不堪的靈魂,哪有這麼容易就得到救贖?
他說:“語兒,我知道你在哭,你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了。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殘忍?你別告訴我,你這麼多年不結婚不是為了她。你們兩個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看你們弄到這份上。”
我說,以前不可能,現在就更不可能。你知道我們現在的身份,想要在一起,比以前更難。
他驚詫地問我,說你還在在意這事啊,那事是個誤會。┆思┆兔┆網┆
“你不會一直都不知道你媽媽去找過她吧?說來都怪我不好,我那時正在氣頭上,就跟你媽媽多了嘴,哪知道她後來真跑去找薛晨了,聽說是說了狠話,要不然,她也不會離開你。”
Philip以為我會覺醒,而我,隻是一瞬間的恍然,之後淡淡地一笑:“是嗎?不過,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再提?不管是怎樣的原因,結局,不都已經注定了嗎?”
他說你就是個死腦筋,永遠都轉不過來。
“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她愛你,不相信你們可以在一起。我說莫語兒,你都活到28了,能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年華不是用來反思過去的,而是讓你追逐未來。你這一棍子究竟怎麼要打死多少人才滿意?你說你要是真不在意吧,又弄得跟個怨婦似的,整天都不展言笑。你說你要是在意吧,怎麼不拉著薛晨,再狠狠給她兩耳光子,問她還要不要跟你在一起?你就是要自己折磨自己,傷透了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