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在他吃飯的時候這麼看著他,難不成惡作劇還不夠,對方還在小菜裏麵下瀉藥了?
司徒崇明在小二熱切的目光中打了個寒戰,終於敗退下來,默默地放下了筷子,默默地放下了銀子,默默地走出店門,決定為了生命安全隨便去找個荒山野地露營,不跟這群蛇精病一起玩了。
苦逼的司徒今天仍舊沒能好好吃上一頓飯,而剛剛跑出店門遠遠圍觀的客人們立刻都湧了回來,跟雙眼冒星星的小二一起遙遙望著一言不發、飄然而去的司徒崇明,心中暗自讚歎。
不屑於跟愚蠢的凡人們對話,飯菜隨便吃一口就丟下,隨心所欲、獨來獨往、有錢任性,我家男神就是辣麼帥!
無法理解腦殘粉們的腦回路,司徒崇明一路出了城門,隨即選了個方向,認命地獨自一人朝著山上走去,準備打隻兔子打打牙祭。
今天的事情雖然很糟心,但幸虧他已經多少習慣了。
沒錯,早在6歲的時候,司徒崇明就已經開始麵對這些殘酷的誤會。那個時候,輪值打掃衛生的他,不經意間在同門小師弟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個奇醜無比的白色布人偶。人偶上寫著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怎麼看怎麼像是用於詛咒下蠱的那種汙穢之物。受到驚嚇的司徒小朋友屁顛屁顛地跑去臨猗樓,把東西交給了自己的師父墨淵求摸摸求安慰。
墨淵拿著那個人偶端詳良久,一臉慈祥地揉了揉司徒崇明的腦袋,悠悠然開口道:“崇明,看來你被師弟師妹們討厭了呢。”
司徒小朋友抽了抽鼻子,特別委屈地問道:“為什麼,我又沒幹過什麼壞事。”
“人心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
墨淵搖了搖頭,表情高深莫測:“太過弱小會被人輕視,可太過優秀也同樣會被人排斥。太強,就成了異類,他們會害怕你,敬畏你,嫉妒你,唯獨不會親近你。或許其他人都對你笑臉相迎,可崇明,你仔細想想,為何很少有人主動與你搭話,為何每次分組練劍,你都是被剩下來的那一個?”
司徒小朋友受傷地瞪大了眼睛。
墨淵彎起唇角,繼續忽悠道:“你是為師從煙瘴之地親自撿回來的,為師不會害你。下去吧,記得與其他人保持足夠的距離。”
真是這樣嗎?
將信將疑地從臨猗樓出來,司徒小朋友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師弟師妹們問個清楚。
而此時,丟失了人偶的小師弟魏嵐正焦急地翻找著自己的床鋪,雙眼紅彤彤的,看上去簡直就快要哭出來了。
不過身旁的另外一個小豆丁,可沒打算對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買賬:“喂,你到底把特製大師兄玩偶藏到哪裏去了?大師兄的生辰八字是大家一起努力才拿到的,玩偶也是大家一起好不容易才縫出來的。大家都約好了的,輪流掌管玩偶,今天輪到我抱著大師兄玩偶睡覺了,你可別以為靠這樣就可以賴掉。”
“燈久你胡說什麼,我明明放在這裏了呀。”魏嵐一把將枕頭泄憤似地丟到地上,懊惱地說道:“大師兄長得那麼好看,武功又好,大家都想多跟他親近,可又覺得自慚形穢。還是師父他有辦法,教我們做了特製大師兄玩偶,這玩偶一做出來就搶手得很,說不定是哪個混蛋想要獨占,就偷偷地拿走了!”
“什麼?!”燈久像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頓時咬牙切齒地一跺腳:“一定是溫寧,她偷偷喜歡大師兄很久了,走,再叫上幾個人,大夥兒一起找她算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