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冷言冷語,司徒崇明早就已經習慣了,根本不當一回事。他還想堅持說些什麼,侯青倬忽然拉了他一下,隨即對著溫寧道:“溫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還請你多多保重,我們還會再來的。”
溫寧默默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轉身離開。然而就在司徒崇明快要跨出牢門的那一刻,她忽然追了一步,輕聲問道:“師父他……還好麼?”
司徒崇明腳步一頓,側頭看了她一眼,垂眸沉默片刻,方才淡淡道:“還好。”
張明不知兩人打的什麼啞謎,等離開了那處小院,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劍閣閣主墨前輩怎麼了?”
侯青倬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張明摸了摸鼻梁,嘿嘿笑了幾聲:“明白明白,不該問的我絕不多問一句。而你們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侯青倬道:“如今青城派怎麼樣了?”
“怎麼樣……還不是一團亂唄。”張明情緒低落了下來:“掌門死了,又出了這一檔子事情。其實劉執玉死得慘烈,很容易便讓人聯想到當年的事情。門中有人覺得蹊蹺,這才派人去五墓查探,卻正好就將溫姑娘抓了個正著。溫姑娘自稱是為了查案,說掌門跟當年的事有不小的關聯。大家心裏對溫姑娘的話其實都將信將疑,可沒有幾個人願意將當年之事重新翻出來。隻因現在大部分長老,就比如杜長老吧,都是借當年那件慘事把付禮言一黨掃了下去,才爬上了現在這個位子。若是翻案,少不得又是新一波的爭權奪利,與自己的榮華富貴想必,付禮言的冤屈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不過想要除惡揚善的人也有,比如王長老。他原本依附付禮言,付禮言死後,他就一直夾著尾巴做人,這一次怎麼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對了,掌門死後,聽說天光劍譜不見了蹤跡,嘖嘖,這青城派,誰知道今後會變成個什麼模樣?我們這些個小嘍囉,還是過一天算一天吧。”
他倒是配合得很,竹筒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絕全說了出來。
侯青倬沉吟片刻,忽然問道:“那木長老是哪一邊的?”
“他就是個兩不相幫的閑人,平日裏就瘋瘋癲癲的,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張明表示嗤之以鼻:“說司徒少俠喜歡男人就算了,還說他喜歡那侯什麼,對,侯青倬。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司徒少俠就是喜歡我也不能喜歡他呀。”頓了頓,他討好地問道:“對了兄弟,還未請教,請問您是…………”
侯青倬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迷之微笑:“我叫侯青倬。”
張明:…………
為啥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作死起來真特麼地是一作一個準。
就在張明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的時候,司徒崇明忽然開口道:“禹香苑在什麼地方?”
張明偷偷瞄了侯青倬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路倒是不遠,我可以帶你們過去,不過…………那可是山下有名的青樓。掌門一直不曾娶妻,卻時常光顧禹香苑,每回找的都是顧青青。但顧青青也接其他客人,所以青城派上下都知道,顧青青於他,大概就是個隨手便能丟掉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