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光劍譜。”顧青青重新穿上衣服,開口緩緩道:“我以劍譜作為交換,求你們替我報仇,殺了謀害宋離的凶手。”

某真凶侯青倬於是麵不改色地點點頭:“宋掌門的事情,我們本來也不打算袖手旁觀。隻是這劍譜,對我們來說卻沒什麼用。”

“等等!”張明也跟著忍不住道:“天光劍譜是本門秘籍,你怎麼能私自拿來交換?”●思●兔●網●

“小兄弟,你家掌門把東西給了我,那我怎麼處置都是我自己的事。”

顧青青伸出手指在他側臉上輕劃了一下,笑道:“何況青城派如今是個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劍譜在我這弱女子手中,還要略微有用一些。”

張明整個人頓時成了隻煮熟了的大蝦,紅著臉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顧青青歪著頭想了想,開口問道:“我那張手帕,溫寧可知道上麵畫了什麼了?”

張明愣了愣,長大了嘴道:“啊?”

“那幅畫的意思,是同流合汙啊——”顧青青拉長了音調。頓了頓才道:“昔年跟宋離一起來過這裏的,確實就是杜長老。杜長老和我家宋離可是一夥的,謀害付禮言也有他的一份,如今還清楚十年前付禮言一事內幕的,青城派上下恐怕就隻剩下杜慶雙一人了。這天光劍譜,還請你們好好使用。”

“想要查明真相,將溫姑娘救出來,此人就是唯一的突破口麼。”侯青倬沉吟道:“隻是他不會那麼容易開口……不過看起來,顧青青已經替我們想好辦法了。司徒,你怎麼看。”

“就用天光劍譜設局。”司徒崇明道:“誘他開口。”

他們這邊有了進展。而借口有事要繞個路,理應從水路後腳趕到青城山的秦若勳,此時此刻卻偷偷地潛回了水樓。

秦若勳已準備背叛墨淵,隻是真正撕破臉皮之前,他必須將自己的父親從墨淵手裏救出來。

這麼多年忍辱負重、卑躬屈膝,他也不是一無所獲。墨淵很少離開劍閣,而一旦出門,就必然會將福泉帶在身邊。

在水樓救人,無論如何也比闖劍閣地牢要輕鬆許多。隻是福泉具體在什麼地方,秦若勳還需要進一步仔細查探。

要藏住一個人沒那麼容易,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送進送出的怎麼都會露出一絲破綻。

他不敢離墨淵的住處太近,便潛伏在蘆葦蕩中,遠遠地看著單獨一幢矗立在那邊的竹樓。趁墨淵不注意時,秦若勳曾經在竹樓中探尋過許多次,卻一無所獲。但墨淵想要關著福泉,那裏必定是最合適的地方。

朦朧的月光灑下,燈火一盞盞的熄滅。萬籟俱寂,唯有秋蟲聲聲嘶鳴。盯得久了睡意上湧,秦若勳覺得有些迷糊起來。他掐了自己一把,醒過神來重新看向竹樓,忽然就發現了一些不對。

窗戶的數目有些不對。明明隻有五間房,為何會有六扇窗戶?

若非像秦若勳這般搜查過竹樓裏麵,又死死盯著竹樓外麵看的人,絕對發現不了這個秘密。窗戶多了一扇,是不是說明這房間其實也有六個,隻是有一間因為某些原因封閉了起來?

精神一振,秦若勳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才沒有立刻潛進竹樓去證實自己的猜想。如今時機還不成熟,人手也不夠…………

鐵青色的水流映著月光的碎片,輕拍著岩石的岸渚。他最後深深地看了竹樓一眼,咬牙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