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博插嘴道:“就是不為了那本劍譜,也有許多人想要除掉魔教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吧。”
“中原武林少有這般齊心協力的時候。”董廣傑冷笑一聲:“魔教這回可要頭疼了。”
侯青倬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半晌輕笑一聲:“說到底也是為了利益二字。如此,倒不知道哪邊才是真正的魔教了。”
“侯青倬,魔教要吃虧,你莫名其妙生的什麼氣?”董博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道:“你跟魔教又沒什麼關係。”
“隻是覺得有些可笑,一時感慨罷了。”侯青倬放下茶杯,不動聲色地站起身說道:“茶有些涼了,我叫他們換一壺來。”
走出門去,他在長廊上站了片刻。正午的陽光透過巍峨的叢雲投射而下,微妙地折射出一種淡金色,鋪灑在院中明淨的合歡樹葉上。初秋特有的高遠藍天令侯青倬的心懷開闊了一些。
他可以肯定,墨淵根本沒有加入紫月盟,但“魔教妖人”的話,誰會相信?任誰都會覺得,紫月盟是為了獨占劍譜,才會對此事加以否認。利益二字最為要命,這樣下去,中原武林和紫月盟之間必定會爆發一場無可避免的大戰。而經曆十年前的那場禍事,紫月盟並未完全恢複元氣,在這場大戰中絕不會有多少勝機。
有了紫月盟吸引大半敵意,墨淵便能騰出手來幹自己想幹的事。如今鐵骨舫和青城派的秘籍都已到手,劍也已經煉成了,接下來墨淵還需要什麼…………
到底還是棋差一招。
侯青倬自嘲地笑了笑,轉身打算回去,靠近房間的時候,驀地聽到了司徒崇明的聲音。
自從發生溫寧和墨淵的事情以來,司徒崇明比以前更加寡言少語。難得聽他說這樣一大段話,侯青倬忍不住便停下腳步,細細聽了起來。
房中有兩個高手,為了避免被他們發現,侯青倬不好走得太近,便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一些話。
“經過這麼多事…………師父…………不可信…………侯青倬…………身份存疑………………我會找他談一談…………”
身份…………什麼身份?
侯青倬隻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骨傳了上來,想到司徒崇明從前偶爾像是知道些什麼的表現,手一下變得冰冷無比。
難道司徒崇明已經知道,他是紫月盟的左護法?
滅了思家滿門的就是紫月盟,加上這次墨淵的事,司徒崇明對紫月盟絕不會有什麼好感。若是他當真什麼都知道了,那…………
侯青倬從未怕過什麼,此時此刻心裏卻沒來由地湧起一陣恐慌之情,他腦中頓時一團漿糊,幾乎是轉身落荒而逃。
房中,司徒崇明正鄭重地對董廣傑道:“多謝前輩開導。世事無常,我不希望自己將來再後悔。經過這麼多事,如今想來,師父的話未必可信。侯青倬身份存疑,不一定就是我的三叔公,既然如此,我再沒什麼可猶豫的,今天晚上我會去找他好好談一談。”
董寨主讚許地點點頭:“經曆了這麼多爛事,總算能聽到一件好事了。去吧,有我在,沒有誰敢對你們說三道四。對了,溫姑娘就交給犬子照顧吧,我看他倆關係很不錯。”
董博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董廣傑一巴掌扇在他的後腦勺上,壓低聲音恨鐵不成鋼道:“老纏著人家司徒少俠做什麼,這溫姑娘你可給我拿下了。別惹你娘生氣,你娘當初看過一眼就相中她了,那姑娘屁股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