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北跟著下了車,她站在不遠處看著他,陽光下他冷峻的臉龐寫滿寒意,身上的衣服在風中不斷翻滾著。顧北北沒有上前,此刻的她說不出心頭的滋味,是心疼多一點,還是憂傷多一點……
紀錦楓回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顧北北那樣安靜的站在那裏。她看著他,可是他卻知道她的思緒此刻不在自己身上。那麼,牽掛著她思緒那頭的人又是誰?緩緩地靠近她,他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深深地吮/吸著她身上的氣息。
顧北北任他抱著,這樣濃重的氣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顧北北是不懂紀謹言的,這問題似乎毫無疑問。紀謹言把她安全送到家以後就離開了,他去了哪裏她不知道,但是今天她卻有了意外收獲。那就是紀錦楓不愛她,甚至還明白她跟紀謹言的關係,卻半點都不在乎。麵對這樣的結果,顧北北說不出什麼感受,隻是覺得,生活就是這樣,一團亂麻。當我們該知道的時候,不用費心,一切便早已明了了。
紀謹言一夜未歸,第二天居然悠閑地出現在了餐桌上。不同於昨天的悲涼,此刻的他再度恢複了那般吊兒郎當的模樣。如果除去他那雙布滿紅血絲的雙眸,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
可是顧北北不同,經曆了昨天的事情,她在心境上竟有些想要遠離紀謹言的想法。該怎麼說呢?這樣一個像風一樣的男人,不是女人能夠輕易控製的。也許有一天,會出現那麼一個女人來掌控這個男人,但是顧北北清楚地知道,她永遠都不會是那個人,也永遠不可能成為那個人。
紀謹言是聰明的,從顧北北躲閃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但是,他拒絕這女人的遠離,她退,他進,卻進的適當。他追隨著她的腳步,但是卻不會把她逼入絕境。
他不再無緣無故的進入顧北北的房間,也不會隨時隨地的都想著在她身上得到極致的享受。他隻是遠遠地看著,用一種深沉難懂的目光看著她。顧北北無疑是愛吃草莓的,所以紀謹言總會要傭人不失時機的把草莓拿到她麵前,但是他卻從來不再單獨出現在她麵前了。
這樣的兩個人算是什麼關係,顧北北說不好,紀謹言也說不清楚。隻是在偶爾的某個早晨會聽見紀謹言幸災樂禍的聲音,“佟墨霏那女人又在折磨紀錦楓?折磨的好,最好把他往死裏折磨。哈哈哈……”
每當顧北北聽見紀謹言這樣的聲音時,都會深切的體會到這樣一句話:紅顏禍水。好好的兄弟兩人,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鬥得你死我活,可真是有夠……那個詞語,她形容不出來,但或者用禽獸會比較恰當。
不遠不近的距離,風平浪靜。當然,這樣風平浪靜的前提是不要提到顧時雅那個男人。如果顧北北一旦觸了雷區,那樣的下場也是不會太好看的。
這天,一家人都在餐桌上,紀仲庸隨意感慨了一句,說是人越老,越喜歡熱鬧。又到該過節的時候了,真不知道這樣一家團聚的日子還剩下多少。
莫明的一句話,就這樣狠狠揪疼了顧北北的心。又到了過節的時候,她的思念愈發的緊了。往年中秋,無論大哥再怎麼忙都會抽出時間來陪她跟二哥,不知今年少了她的中秋,大哥和二哥會怎麼過?默默地吃著飯,她竟感覺無助的淒涼。
“爸,我想在過節前回家看看。”緩緩地吞下了最後一粒米,顧北北躲閃開紀謹言布滿陰霾的俊顏,澄澈的望著紀仲庸。
紀仲庸微愣,旋即哈哈大笑,“傻孩子,你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去,兩邊都是你的家,不用跟誰請示。”說完這話,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紀謹言一眼,果然看見二兒子眼眸裏那透著的嗜血的妖冶之光。
“謝謝爸。”顧北北起身向樓上走去,回到房間,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卻在房間門口的時候遇上了紀謹言。
他怒瞪著她,長久地沉默被他血腥的言語打破了,“如果你想看到顧時雅那顆漂亮的頭顱被裝在破碎的酒瓶裏,你現在就可以回去。”
顧北北心下一顫,腳下的步子不禁後退了些許。說實話,紀謹言此刻那雙玄寒的眸子著實把她嚇壞了。
紀謹言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將手裏的新鮮草莓拿給了她,“吃完再找我要。”
顧北北驚恐的點頭,很沒禮貌的將彼此之間的門用力關上了。隔絕了那道殺傷力極強的視線,顧北北感覺心下一陣酸澀。至於為什麼酸澀,卻是顧北北不敢深究的。
陽光很暖,顧北北從超市回來,剛好看見顧時酷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出現在紀家的別墅前。她緩緩地走過去,在還有約莫十步的距離時,就聽見了顧時酷那鬼哭狼嚎的聲音,“顧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