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北選擇在這個時候把話說出來,佟墨霏是震驚的。
而震驚的也絕對不是隻有佟墨霏一個人,明顯的,紀謹言的身體僵了僵,深邃的眼眸染上了幾不可見陰霾。
顧時雅看著顧北北,張張口,想要再說些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救護車的聲音。顧北北掙脫開顧時雅,用她嬌小柔弱的身子扛起了顧時酷高大的身軀。
顧時雅想要上前幫忙的,可是顧北北卻繞過了他,在救護人員的幫助下跟著離開了。紀謹言抿唇,挺直了腰背出了顧家的別墅,而顧時雅則在他離開以後,“嘭”的一聲狠狠地捶在了餐桌上。叮叮當當的碗碗碟碟被震得摔倒了地上,跟著發出一連串刺耳的破碎聲。
那聲音猶如顧時雅此刻渙散著尖銳疼痛的心,他的身體微顫,一口鮮紅刺目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佟墨霏被嚇得尖叫出聲:“顧時雅,你沒事吧?”她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大男人,一雙美眸染上了恐懼:這男人該不會死在她懷裏吧?那她多吃虧!
“謝謝你,我沒事。”顧時雅推開佟墨霏,邁著虛浮的腳步向樓上走去。
佟墨霏蠕動幾下唇瓣,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顧時雅含血開口的聲音,“別告訴北北。”
佟墨霏僵在了原地,原來這男人也有值得欣賞的地方嘛。她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地點點頭。
紀謹言開著拉風的跑車,穿透陣陣狂風,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呼嘯前行。他細碎的短發被風吹得淩亂,一如他此刻模糊而狂亂的心緒。顧北北剛剛那張含恨的淚顏一遍遍閃過他的腦際,他感覺身體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一樣,所有的疼痛和鬱悶都團成了一個球密不透風的堵在了他的胸口處。
佟墨霏的車就跟在他身後,那女人像是不要命一樣猛踩油門,狂速的追趕著他。紀謹言煩躁的看了一眼後車鏡,突然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冷笑。他將油門踩到底,如弦上剛發出的箭,帶著勢如破竹的張狂奔馳。
其實,很多時候紀謹言是不理解佟墨霏這個瘋女人的。明明那麼多商業精英跟在她屁股後麵,她佟大小姐不愛,偏愛他這個不上台麵的混混。難道真的是他紀二爺太有個人魅力了,才讓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女人對他死纏爛打?可像他這麼有魅力的男人,怎麼那隻小蘿莉就偏偏不愛呢?這個問題讓紀二爺感覺異常頭大。
他極速奔馳,像是發泄心中所有的不滿一般,狠狠地跟佟墨霏這個瘋女人較勁。而佟墨霏也像是真的跟紀謹言杠上了一般,使足了勁將油門踩到底,眼看著就要跟他並駕齊驅了。紀謹言再度狂飆,將佟墨霏狠狠地甩出了大遠。佟墨霏繼續猛追,坐在她的拉風跑車裏高聲大喊,“紀謹言,帥呆了!本小姐就是喜歡你這副桀驁不馴的霸道氣質!”
紀謹言徹底無語了,麵對這個瘋婆子一樣的女人他真真的是束手無策。他看著前方的十字路口,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狡詐,想要跟他紀二爺玩賽車,這丫頭片子隻怕還嫩了點!就在佟墨霏以目測斷定紀謹言會走直線的時候,他紀二爺突然一個緊急刹車,在方向盤上打了一個漂亮的圈圈,跑車的尾部擺出一個完美的弧線,以精彩絕倫的車技向十字路口的右麵彪了出去……
佟墨霏看的目瞪口呆,可惜她已經提速沿直線離開了。當她回過神來想要改變方向的時候,紀謹言的跑車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握緊拳頭,用力捶在方向盤上,惡狠狠的吼道,“紀謹言,你這個王八蛋!老娘就是喜歡你這副狡詐殘酷的血腥美!你給老娘等著!”
甩開了佟墨霏,紀謹言將車子駛向了一處人煙稀少的荒山裏。他的車速漸漸地慢了下來,最終停留在一座懸崖邊上。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看著天上皎潔的月色竟有些落寞了。
拿出手機,他打了電話給赫德,“顧家那個小兔崽子住院了,明天給我把事情辦好。”
電話那頭赫德一怔:“老大,你把他給收拾了?”真看不出原來紀二爺也有怕斷背山的習慣,隻是他紀二爺究竟是1號,還是0號,這就耐心尋味了。
“媽/的!老子沒心情上一個人妖!明天立刻給我把一切辦好了。”
赫德看著已經被切斷的電話,無辜的摸摸造型別致的頭發,“哪裏是人妖了,明明就是一個極品小受嘛。”搔搔頭,他認定紀二爺絕對是審美疲勞了。
雖然對顧北北的行為異常生氣,但是不可否認,紀謹言還是擔心著那個小家夥的。尤其在她竟然出言威脅他,說是要找紀錦楓接她的時候,他簡直是被淹死在了醋缸裏。媽/的!這一刻紀謹言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趁著夜色昏暗,紀謹言以高超一流的潛伏手段潛進了顧時酷的病房。他看看四周,不滿的癟癟嘴,他丫的!不就是被打斷了幾根肋骨嗎,用得著住這麼奢華的病房?
他一雙不甚愉快的眸子四處掃描,終於在小套房外麵的一間臥房裏找到了那個讓他歡喜讓他憂的小女人。
隻見她宛如一個純淨的天使般側臥在床上,薄薄的絲被下裹著的是她那曼妙的小身板。紀謹言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腦子裏開始帶著顏色的無數種遐想。
緩緩地在她身邊躺下,他秉持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將顧北北身上的絲被扯了一半蓋在自己身上。倒不是病房裏有多冷,隻能說,這樣比較方便他紀二爺對那隻無辜的小蘿莉上下其手。
紀謹言是滿足的,他的嘴角咧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寬厚的大掌再度向上滑行。
嘖嘖!這身洋裝的上身會不會太緊了一些,實在不利於他施展拳腳。
於是,他很自覺的將顧北北身後的拉鏈拉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光潔的後背。像是在盛情邀請他品嚐一般,泛著迷人的紅暈。
這是一種誘惑,是一種男人都無法阻擋的誘惑。尤其,當她身後的男人是一隻禽獸的時候,誘惑瞬間就會演變成災難。
紀謹言毫不客氣的吻了上去,在她的脖子上不斷落下點點細吻。
唇上微微的刺痛讓顧北北悠悠轉醒,她詫異的睜開眸子,旋即就要尖叫出聲,可是下一瞬間再度被紀謹言給吻住了雙唇,而且這一次的熱吻帶著霸道的掠奪氣息。
“唔唔!紀謹言……你……放開……”顧北北掙紮著,揪著紀謹言的頭發將他的頭用力向上提。直到紀謹言放開她,她這才用力的大口喘息著,“紀謹言,你怎麼會在這裏?!”
紀謹言蠕動了幾下雙唇,愣是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北北眨著大眼,戒備的看著他,“你又想對我二哥做什麼?”
紀謹言癟癟嘴,他哪裏會想對那個人妖做什麼,他想要做什麼的人是她這隻小蘿莉好嗎。
麵對眼前這隻純真的小蘿莉,紀謹言哪裏還會想什麼完美借口,直接俯身低頭,強行將舌尖探入了她的口中,霸道的侵襲著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他的汲取在狂烈中帶著溫柔,讓顧北北不禁全身顫抖,小巧的櫻唇再也抑製不住的發出誘人的呻/吟。
“你放手!這裏是醫院……”顧北北搖著頭,小臉蒼白。
顧時酷就在裏麵,她不希望自己這樣不光彩的形象就這樣暴露在家人麵前。
“那又怎樣?就是野外,爺我也照上不誤。”紀謹言是個從不委屈自己的主兒,尤其在男女情事上,他更是為所欲為,全憑著自己的性子來。
隻是,顧北北有些不同,這個讓他放在心坎兒裏的女人早已打破了他的無數禁忌。
可沒辦法,他紀二爺就是喜歡她,甘願為這妞兒隱忍受傷,
顧北北因為顧及到顧時酷所以不敢太過掙紮,這就讓紀謹言的膽子更壯了。
顧北北羞澀的掙紮,可是卻掙脫不了紀謹言的鉗製。
突然,顧時酷拄著拐杖衝了出來。
“紀謹言,我要殺了你!”顧時酷掄起拐杖,向紀謹言的身上砸去。
紀謹言眼見著躲不開了,他一個翻身將顧北北護在身下,就這樣結結實實挨了顧時酷一棒子。回頭,他的眼神裏帶著嘲弄,一雙幽深的目光定格在了顧時酷那張森冷的俊顏上。
冷冷的,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顧北北是我的!誰都沒有資格阻止!”
“你放屁!”顧時酷一張玄寒的臉對上紀謹言一副嗜虐的狠,“你敢欺負北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想要舉起拐杖再度向紀謹言攻擊,可是這一次有所防備的紀謹言哪裏會讓他得逞。他用力握住拐杖的另一頭,然後狠狠的扯了一把,原本就受傷的顧時酷就這樣硬生生的跌坐在了地上。
“二哥!”顧北北焦急的下床,趕緊去攙扶顧時酷。可不想,顧時酷一把甩開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恨意,“顧北北,你讓我惡心!”他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扶著牆艱難的就向外麵走去。
“不要!二哥,你聽我說……”顧北北哭喊著追了出去,可是卻被紀謹言攔腰截住,“你在這裏,我去追!”說完,就邁著勁實的長腿跑了出去。
顧北北癱軟在床上,整個人哭的撕心裂肺。都是她的錯,是她的下賤的傷了二哥……
紀謹言追出去了好久,可是依舊沒有回來。顧北北慌亂的不知所措,她等不下去了,於是狼狽的追了出去。她一定要找到二哥,如果二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紀謹言懶散的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上,身邊時是被赫德架著顧時酷。他看看不遠處已經從醫院裏跑出來的顧北北,嘴角不禁夠一抹邪肆的笑意。微微一起身,他回頭看了顧時酷一眼,“如果不想害死顧北北,最好給我把這個秘密守住。”說完,他手指一彈,讓赫德將人送進了醫院,“派幾個兄弟給我好好看著。”
吹了聲口哨,紀謹言緩緩向顧北北跑出去的方向走去,很快的那邊傳來消息,“老大,顧小姐向這邊來了。”
“給我守著,馬上過去。”紀謹言輕鬆地快走幾步,在看見顧北北的時候換上了一副緊張的神情,“北北,你跑到哪裏去了?嚇死我了。”戲要做真,紀謹言可是個中高手。
顧北北看見紀謹言,緊緊揪住他的衣服,“二哥呢?有沒有找到我二哥?”她淚眼婆娑,看著紀謹言的眸子充滿了焦灼。
紀謹言不是滋味的癟癟嘴,一把將顧北北擁入懷中,“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你二哥的……”這一回顧北北沒有反抗,隻是安靜地任由紀謹言抱在懷裏哭的撕心裂肺。
紀謹言溫柔的撫著她的秀發,一雙淩厲的視線看向不遠處藏在暗中的人。赫德接收到紀謹言的示意,對著藏在暗處的幾輛車打了個手勢,旋即,齊刷刷的幾輛商務車向他們靠近,將他們團團圍在了其中。
顧北北下意識的微眯著眼睛,就見五、六個頭戴麵具的黑衣人訓練有素的從車上跳下來,手裏還拿著她根本就不認識的手槍。她本能的向紀謹言靠近,剛剛的哭聲驟然停止了。
紀謹言看著眼前幾個造型別致的家夥,不由得嘴角抽/搐,就不能低調一點嗎?那槍可是他上次剛從美國那邊淘來的新品,拿來嚇唬敵人可以,作戲會不會奢侈了一點?
“別動!老子有話要問!”為首的壯漢惡狠狠地盯著兩人,然後指揮其他幾個人將他們圍在其中。
顧北北抓著紀謹言衣服的手不禁收緊了一些,下意識的向他懷裏縮了縮。
“讓你別動聽不懂人話嗎?再動,小心我扒了你的皮!”為首的壯漢對著顧北北高聲怒喝,“我問你,你是不是顧北北,顧時雅的妹妹?”
聽到大哥的名字,顧北北不禁點了點頭,“我是,你們想要做什麼?”她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不做什麼?你大哥砸了我們的飯碗,我就要找她妹妹報仇!”為首的黑衣人凶巴巴的開口,“你最好老實點,給我把手機拿出來,否則我就把你先奸後殺……厄!”在瞄道紀謹言那雙不怎麼高興的冷眸時,黑衣人趕緊改了口,“那就先殺後奸!”
某人的視線似乎更冷了,黑衣人搔搔頭,而後喃喃自語道,“女的直接殺掉,難得去做鴨,這總可以了吧?”他商量的口吻看向紀謹言。
紀謹言嘴角抽/搐,意味深長的看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被盯得莫名其妙,他說的沒錯啊。不管了,現在他是老大。於是,他再度挺直了腰板,拿著槍對著顧北北道,“我警告你,顧時酷那小子已經被我們抓了,如果你不老實,乖乖地配合著我們點,我就把顧時酷給ooxx,再xxoo了,讓你後悔莫及!快點!把手機拿出來!”
“你們把我二哥怎麼樣了?他受傷了,你們快放了他,我跟你們走……”顧北北緊張的盯著黑衣人,一雙眸子再度染上了淚水。
“受傷了才好ooxx……”黑衣人喃喃自語,在接收到某人警告的視線時,趕緊清了清喉嚨道,“這你別管,先把手機交出來!”那人用手槍頂上顧北北的額頭。
顧北北受了不小的驚嚇,蜷縮在紀謹言懷中的小身子不由自主的打著顫。她的一雙小手顫顫抖抖的將手機拿了出來,交到了那人手裏。
那人把玩了一會兒,這才緩緩抬頭。卻不經意間對上紀謹言警告的眸子,那人頓時不悅了,拿著手槍在紀謹言麵前晃了晃,“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女人給ooxx了。”
顧北北一聽黑衣人的威脅,不禁哆嗦的更緊了。她一雙手本能的環上了紀謹言的腰際。紀謹言咬牙瞪著黑衣人,喉結處不由得滑動了幾下,“哥們兒,收好你的槍,小心摩擦走火……”
“顧時雅的妹妹,死不足惜!”黑衣人冷冷一撇,盯著顧北北的眼眸充滿了淩厲。
紀謹言不由得額頭青筋暴突,而後像是隱忍著怒氣一般緩緩開口,“哥們兒,你要什麼盡管開口,隻要你放人,多少錢我們都願意付。”
“呸!老子是見錢眼開的人嗎?老子隻要命!”黑衣人凶神惡煞的怒斥,“現在都給我閉嘴,排著隊給我乖乖上車!敢給我刷什麼花招,老子一槍斃了你!”
雖然很害怕,但是顧北北還是鼓足了勇氣,從紀謹言懷中慢慢的探出小腦袋來,癟癟嘴問,“我們乖乖上車,你是不是真的會放了我二哥?”
紀謹言冷眸一縮,臉色不禁沉了下來。都這個時候了,小東西想的居然還是顧家的那個白癡。抿唇,他的怒氣滔天。
但是,顧北北並沒有得到答案,因為在黑衣人回答之前,她就被一塊充滿奇異香氣的毛巾給捂住了鼻腔。怪異香氣讓她很快癱軟下來,整個人陷入了一片黑暗……
當顧北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揉揉眼睛,睜開愛困的眸子,錯愕的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一張大床上,而自己枕著的卻是紀謹言的一隻胳膊。至於另一隻……
她緩緩向下看去,登時恨得咬牙切齒。這隻色狼,居然趁著她睡覺的時候大吃她的豆腐?!她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隻握著她豐/盈的大掌,心裏想著紅燒和清蒸哪個味道會更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