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息終於回歸了平淡。
顧北北軟軟的瞪了紀謹言一眼,不滿抱怨著,“紀謹言,你強/暴我!”
紀謹言幽深的黑眸微斂,捏了捏顧北北小巧的鼻子,冷聲道,“小東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強/暴?可別誣陷爺,否則爺會很不爽!”
顧北北癟癟嘴,狠瞪了紀謹言一眼,翻個身,不想再理會這隻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的禽獸了。
紀謹言看著顧北北這副委委屈屈,卻又無可奈何地樣子,不由得悶笑出聲。然後討歡一般開口,“我抱你去洗澡。”
浴室裏,某隻禽獸再一次的發狂過後,這才安安穩穩的將顧北北放在床上,柔情似水的在她耳邊呢喃,“老婆,我愛你。感激你再度回到我的生命裏。”
沉睡中的顧北北自然沒有聽見紀謹言的話,隻是微微的扭動了一下被紀謹言緊緊抱著的身子。
紀謹言輕輕一吻後,起身去給赫德打了個電話。
“老大……”赫德接起電話,恭敬地的喚了一聲。
“……”紀謹言沉默片刻,然後溫聲道,“顧時酷呢?”
赫德聞言,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顫了一下,穩了穩心神這才戒備的開口,“老大,怎麼會想起要找他?”赫德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當著睿智的紀謹言的麵撒謊。很傻很天真的來一句:我不知道。
“幫我轉告他,我今天跟顧北北登記了,過兩天我會帶著他們母子回去。”微頓片刻,他再度別有深意的開口,“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們母子受到任何威脅,否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事情,我紀謹言不是做不出來。”
赫德身體一僵,雖然不知道紀謹言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他的背叛的,但不可否認,跟在紀謹言身邊這麼多年,他這話裏的警告意味他還是聽的一清二楚的,“明天早上來接我,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斷了。”紀謹言的聲音冷清,語氣中多了抹嚴肅。
“我會準時去接老大的。”赫德抿抿唇,一雙深邃的眼眸似乎蘊藏著些許讓人看不透的意蘊,“老大打算怎麼處理瑟琳娜?”
“我自有打算,你隻要按時來接我就好了。”紀謹言切斷通話,同樣若有所思。如果赫德真的在乎顧時酷,他應該不會冒險對顧北北出手才是。黑眸微轉,他看向床上那坨團成團狀的小棉花,不由得目露柔情。
當顧北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華燈初上,她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感覺酸痛的身體像是被汽車碾壓過一般。而身邊則躺著紀謹言那隻禽獸,他寬厚的大掌還毫不客氣的覆在了自己一側的豐/盈上。那雙結實有型的雙腿同樣禽獸不如的壓著她的玉腿,整個人緊緊的挨著她,睡得那叫一個歡天喜地。
顧北北沒有推開他,隻是安靜的凝望著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三年的歲月,這男人一如往昔一般野性俊美。隻是眉宇間似乎多了一抹滄桑,褪去了年少輕狂的滋味,反倒讓他整個人顯得愈加剛毅而沉穩了。
她伸手輕輕地描畫著他俊逸的臉龐,憐愛的在他的額頭上吻了吻。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向了床頭的鬧鍾,她這才恍然記起是該接想想放學的時間了。於是,她用力推拒著紀謹言,想要下床穿衣服。
可是,卻不想這早已醒來的男人撒嬌一般緊緊地抱著她不放,“我早就交代奧斯格斯了,他會去接想想,我們睡。”男人慵懶的睜開眼眸,重新將顧北北固定在懷中。
顧北北怒目而視,生氣的斥責紀謹言,“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這三年已經麻煩大叔很多了,怎麼還可以把大叔當傭人使喚?!紀謹言,想想是我們的孩子,大叔才沒有義務幫我們看孩子呢!”說完,她生氣的踹了紀謹言一腳,然後飛快的下床穿衣服去了。
紀謹言癟癟嘴,有些醋意橫生:三年前,這小東西滿腦子想的都是顧時雅;三年後,這小東西滿腦子想的又是紀小爺。他紀謹言娶個老婆,怎麼就永遠沒有位居榜首的時候?!
不情不願的穿起顧北北甩過來的衣服,紀謹言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著他是不是該回去好好地檢討一下自己的魅力了,怎麼他覺得在小姑娘眼裏他的吸引力越來越弱了呢?
當紀謹言載著顧北北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奧斯格斯正目光呆滯的坐在石凳上。當他回來看見紀謹言不在家的時候,他就清楚地意識到他去找顧北北了。而這樣一份認知,竟讓他覺得莫明的心痛。
他清楚地知道:紀謹言來接他們母子的時候,就是他該離開的時候。在顧北北的生命裏,他奧斯格斯就是一朵浮雲,一個稱不上存在感的匆匆過客。
淡淡的憂傷將他濃濃的包裹,他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毫無聲息的一坐就是半個小時。直到快要做飯的時間了,他這才麻木而空洞的進了廚房。
這有可能是他跟顧北北母子相處的最後時光了,這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是彌足珍貴的。他悉心的做著每一道菜,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三年來跟他們母子相處的點點滴滴。
“爸爸……”就在奧斯格斯失神擇菜的時候,想想不知道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稚氣而甜膩的開口,“爸爸,想想做完作業了,想想幫爸爸做飯飯好不好?”
奧斯格斯蹲下身子,在看見小家夥那張紅撲撲的小臉時,剛剛的感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伸手摸摸小家夥惹人疼愛的小臉,在他光潔可愛的額頭上深深地烙上了一個眷戀的吻痕,“當然好,想想長大了呢。”
小家夥摟住奧斯格斯的脖子,眨著跟顧北北一雙一樣靈動的萌人眼眸,甜甜一笑,“等想想再長大一點,就可以保護媽咪不被大狼狗欺負了,像爸爸一樣厲害呢。”當初,媽咪第一次被大狗狗咬傷的時候,還是爸爸打跑了大狼狗,救了媽咪。
小家夥希冀的目光一閃,而後嘟嘟嘴又問,“媽咪和爹地呢?我剛剛都沒有看見他們回來哦。”他的神情微微有些失落。
奧斯格斯心下一痛,抱著小家夥的力道又緊了緊。忽而喃喃低語道,“想想,有一天爸爸不在你身邊了,你會想爸爸嗎?”這麼小小的年紀,他對他這個沒有血緣的爸爸又會存下多少記憶?他微彎手指,輕輕地在小家夥柔嫩的小臉上滑動著。
突然間,他淚意湧動,一張剛毅的臉龐因為痛苦而微微扭曲,他強忍著心酸,深深地呼了幾口濁氣,這才硬將眸中晶瑩的液體隱忍了回去。
“爸爸不走!想想不要爸爸走!想要跟媽咪和爸爸在一起……”小家夥憋著嘴,突然哭了出來,緊緊的抱著奧斯格斯的脖子撒嬌一般開口,“爸爸是想想的……爸爸不可以走……”
“想想已經有了爹地,應該跟爹地和媽咪在一起。爸爸以後會想念想想的。”奧斯格斯說的溫情,可是臉上卻上過一抹淡淡的傷感。
小家夥並不理解大人的世界,他知道他不想要爸爸走。於是,他癟癟小嘴,不開心的嘟嘟道,“想想不要爸爸走,爹地不是想想一個人的爹地。爸爸是想想的……想想不要爸爸走……”
奧斯格斯一怔,對於小家夥的話有些匪夷所思,“爹地怎麼會不是想想一個人的?爹地愛想想,愛媽咪,爹地才是應該跟想想和媽咪在一起的人。”
“才不是!爹地已經有別的小朋友了,還有小朋友的媽咪,才不是想想一個人的爹地。爸爸不要走,我要和媽咪跟爸爸在一起。”
奧斯格斯看著小家夥黯然的小臉,不由的一陣心酸。他何嚐不想跟顧北北和小家夥永遠的生活在一起,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在顧北北心裏沒有他的位置,紀謹言才是那個讓她生死相許的男人。
“想想誤會爹地了,爹地隻有想想一個小朋友。”他摸摸小家夥那張可愛的小臉,一時間竟真的忍不住期許想要跟他們母子在一起生生世世。
“可是,如果爹地沒有別的小朋友,為什麼好久好久,爹地都不來看想想和媽咪呢?”小家夥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寫滿了困惑。
“因為爹地好忙……”奧斯格斯呢喃著出口,險險又紅了眼眶。他親親小家夥嫩滑的臉蛋兒,然後以前所未有的嚴肅口吻道,“想想記住:以後要乖乖聽爹地和媽咪的話,長大做個聽話乖巧的孩子,爸爸會一直一直愛著想想。”
小家夥用力的點點頭,在奧斯格斯的臉上也重重的親了一口,“想想也會一直一直愛著爸爸,很愛很愛哦。”
奧斯格斯緊緊地抱住小家夥,心中充滿了一片暖陽。其實,奧斯格斯很想問問小家夥:在想想的心裏,到底是愛爸爸多一些,還是愛爹地多一些。可終究,他是沒有問出口。一來,他舍不得小家夥為難;二來,這答案似乎也沒有多少意義,他又何必庸人自擾?
當顧北北火急火燎的牽著漫不經心的紀謹言回家時,就看著奧斯格斯正坐在石凳上耐心的陪著小家夥在玩跳棋。
小家夥顯然已經有些困了,但是仍舊沒有去睡覺的意思。他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是不是的看向門外,小小的嘴巴微嘟,似乎有些不開心的模樣。
奧斯格斯摸摸他的頭,溫情的開口,“想想困了,爸爸陪你去睡覺覺好不好?”
“不要!想想要等爸爸和媽咪回來。”小家夥任性的癟癟嘴,一雙嬌憨的圓眸仍舊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外看。
奧斯格斯有些心疼了,正當他想起身給顧北北打電話的時候,就聽見她甜美而焦灼的聲音傳來,“想想……”
“媽咪……媽咪……”小家夥聽見顧北北的聲音,邁著小腿就撒丫子飛奔了過去,卻不想被紀謹言半路攔截到了懷中,舉得高高的,又重重的落了下來。狠狠地親了他一口,這才作罷,“小家夥,怎麼就不知道叫爹地?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小家夥一看爹地沒走,而且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趕緊討好般對著爹地的一張俊顏就是一通亂問,“爹地……爹地……爹地不氣……”一邊討好著紀謹言,一邊還不忘讓顧北北抱抱,一副三口之家其樂融融的畫麵。
奧斯格斯站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這一幕,家裏不斷交雜著各種情緒:有欣慰,也有失落。顧北北看過來的時候,他趕緊移開了眸子,佯裝忙碌的收拾著石桌上的跳棋。
顧北北走了過去,趕緊道歉的開口,“大叔,真對不起,回來得這麼晚,還讓你去接想想……”
奧斯格斯抿唇,剛剛他們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麵,竟不自覺地讓他拘謹起來,“沒關係,你們回來的剛好。想想已經吃過飯了,鍋子裏還有剩下的,熱熱就可以了。我還有事,就先出去去了。”說著,他邁開步伐向院落外走去。
顧北北盯著奧斯格斯落寞的背影,心微微有些酸痛。紀謹言走過來,攬住她的雙肩,像是無言的安慰,又像是在提醒顧北北他的存在。至於,在顧北北心裏究竟知不知道奧斯格斯對她的感情,以紀謹言對顧北北的了解,他認為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當奧斯格斯邁著沉重的步伐頭也不回的走出院落的時候,他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他懊惱的漫步在街道上,腦子裏充滿了紛繁複雜的思緒。這三年多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們母子,現如今要把自己在乎的珍寶硬生生的拿給別人,不可否認,奧斯格斯是心疼。
顧北北在奧斯格斯離開以後,一張純美的小臉不由得黯淡了下來。這一千多個日子,奧斯格斯從來沒有在晚上這樣丟下他們母子外出過,而他們母子也隻已經把奧斯格斯當成了最深切的依賴。仿佛隻有他在,他們母子才會有那種心安的感覺。
可今晚,奧斯格斯明顯的不甚歡愉。心思細膩的顧北北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她還是微微有些失落。倒是紀謹言,看著一桌子的冷菜冷飯,不由得埋怨道,“這個奧斯格斯也真是的,不把飯菜熱熱就離開,真沒禮貌。”
顧北北回頭等了他一眼,對於他的沒心沒肺也懶得多說什麼了。於是,卷起袖子準備將那些飯菜熱熱。
小家夥趴在紀謹言悲傷,一張可愛的小臉不斷向門外看去,“爹地,你說爸爸是不是離開了?想想不要爸爸走……想想愛爸爸……”小家夥突然突然哭了起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蓄滿了眼淚,他急切地想要從紀謹言身上下來去追奧斯格斯。
顧北北心下一顫,不由得跟著痛哭流泣。她抱住想想突然慌亂的問,“剛剛爸爸有沒有跟想想說什麼?”
小家夥歪頭想了想,然後哽咽出聲,“爸爸問想想,如果他走了,想想會不會想他。還說,要想想聽爹地和媽咪的話……”因為年紀小,小家夥記得東西不多,他停停頓頓的將奧斯格斯的話補充完整,“爸爸還說,爹地隻有想想一個小朋友,爹地愛想想,也愛媽咪。”
小家夥的話斷斷續續,卻足以讓兩個大人聽明白了離開的傷感和無限的眷戀。顧北北抱著想想痛哭失聲,這讓紀謹言看著心裏微微醞釀出些許酸意:怎麼自己的老婆孩子竟對奧斯格斯這般依賴?這讓他這個為人父、為人夫的大男人心裏可是著實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對於奧斯格斯的離開,紀謹言也是有些心疼的。於是,他拿出手機迅速撥了奧斯格斯的號碼,開口第一句就是不滿的咆哮聲,“奧斯格斯,你丫給老子死哪兒去了?!把老子的妻兒惹哭很自豪是不是?!”
當奧斯格斯接到紀謹言的電話時,並沒有走出很遠。不可否認,他的心裏還是對這裏很眷戀的。暗夜的黑幕零零點點的鑲嵌著幾個不甚明亮的星星,奧斯格斯感覺自己宛如一隻失去了長線的風箏,茫然而無所依。
也許在外人看來,是顧北北母子需要著他奧斯格斯保護,可是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的明白:其實是他一直以來依賴著他們母子生存。手機突然傳來的震動,讓他的心底居然劃過一道希望的亮光。
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當他看見紀謹言三個字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掙紮片刻,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紀謹言的嘶吼讓他愣了一下,直到他反應過來聽見裏麵顧北北母子的哽咽時,這才感受到身邊的微微的暖意。
“奧斯格斯,你丫的快點回來!如果再讓我妻兒因為你流一滴眼淚,老子他媽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斃了你!聽見沒有?!”紀謹言煩躁的嘶吼,對於奧斯格斯的沉默是金異常憤怒。
“爸爸不要走……想想要跟爸爸在一起,爸爸不要拋下想想和媽咪……”想想可憐兮兮的聲音哭音傳來,讓奧斯格斯的靈魂為之一顫,握著電話的手有些發抖。
“大叔,你別走。我跟想想都需要你,你別拋下我們母子……”如果說想想稚嫩的童音讓奧斯格斯猶豫不決、躊躇不前,那麼無疑顧北北的這一聲眷戀硬生生的讓奧斯格斯停下了步伐,瞬間抽了口氣朝原路狂奔的猛跑回去。
當他趕到小院的時候,還在急促的喘息著,顧北北和小家夥幾乎是同一時間,撲向了奧斯格斯的懷抱。
“爸爸……”
“大叔……”
奧斯格斯自然而然的抱住了他們母子,緊緊地,像是抱著此生最珍貴的寶貝。
“爸爸,別走!想想不讓爸爸走。”小家夥抱著奧斯格斯的大腿楚楚可憐的盯著他。而顧北北則同樣衣服可憐兮兮的表情,抱著他強勁有力的腰肢死死的不肯鬆手,“大叔,別離開我跟想想,會心痛……”三年多,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相處,在顧北北和奧斯格斯以及小家夥之間,早已醞釀出了一股濃烈到無可替代的情感。
至於這份情感中究竟摻雜了多少親情、又摻雜了多少讓人猜不透說不明的異樣情愫,這一刻似乎是沒有人理解的。
奧斯格斯有些不知所措,卻又有些受寵若驚。他的嘴角微揚,一雙深邃的眼眸柔情百般的一瞬不瞬的凝望著顧北北那雙純美的小臉。
她為他哭一次,此生足矣!!!
然,紀謹言卻是不快的。眼看著自己的妻兒對著別的男人戀戀不舍,這讓一向桀驁不馴、自視甚高的紀二爺可就大大的不爽了。他大步上前,一把將顧北北硬生生的從奧斯格斯的懷中給扯開了。旋即惡狠狠的盯著奧斯格斯,生冷的開口,“我餓著呢,去把飯菜給熱了!”
然,不等奧斯格斯開口,顧北北就立刻不滿的站了出來護著奧斯格斯道,“我去熱飯,你別為難大叔。”
紀謹言鬱悶的挑挑眉,趁著顧北北轉身之際俯身對著想想寵溺道,“想想乖,去廚房幫媽咪好不好?”
“好!”小家夥乖巧的點點頭,一蹦一跳的向廚房走去。可是,才剛踏進廚房的門,卻又探出了可愛的小腦袋,奶聲奶氣的開口,“爸爸不可以偷跑哦!”
奧斯格斯回一溫情的笑臉,直到看著小家夥沒了影子,這才斂起了笑容,對上紀謹言一張充滿陰霾的玄寒臉頰,依舊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紀謹言冷眸微眯,忽而矯捷如豹的身體一躍而起,對著奧斯格斯的臉就狠狠地捶了下去。而奧斯格斯訓練有素的閃開了紀謹言的攻擊,卻不想他驟然變換攻擊角度,進而改由向他的腹部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