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奧斯格斯哭的竭斯底裏,沒有發現病床上那隻原本安放好好的手,居然有了微微抬起的趨勢。可是,卻又很快的垂落了下去。奧斯格斯是有意識的,這點根本毋庸置疑。或者說,他現在根本就是清醒的,也不是不無可能。可是他就是不肯睜眼,不肯醒來。
他心裏清楚:他對顧北北的愛戀有多濃重,可是卻又有多見不得光。他隻能在她麵前扮演著家人的角色,明知道那是一種心痛的折磨,可是他甘心那樣守護著她。就像這次,他原本是可以毫不受傷的解決掉那些叛徒的,但是當他聽到他們意圖要殺死顧北北替瑟琳娜討還公道的時候,他心急了起來,在完全沒有部署好的時候就行動了,這才會釀成大錯。
但他並不後悔,也許不是因為他的受傷,他還聽不到顧北北的心聲,聽不到她對他的眷戀和依賴。他甚至想要就這麼永遠的沉睡下去,也許隻有這樣他才能夠自私的享受顧北北所給予他的那片柔情。
然,他知道他終究是做不到。他怎麼舍得他放在心底最深處的女孩兒懷著孕,還讓她傷心呢。是時候該醒了吧?她可知,她的每一次哭泣,她的每一滴淚水敲打的都是他的心。舍不得,終究是舍不得嗬!
奧斯格斯的定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即便躺在床上毫不動彈個幾天幾夜,對他而言也並不是什麼難事,這也是他早早醒來卻沒有人發現的原因。可這會兒子,顧北北偏激的錯誤想法讓他不忍心了:這小丫頭,怎麼可以這麼任性的把所有的壞事都攬到自己身上,她還是個孕婦,就不能開心點,為孩子想想嗎?
緩緩的抬起胳膊,奧斯格斯聲音嘶啞乏力的開口,“傻丫頭,這些事情都跟你沒關係,別老胡思亂想。”這話裏話外多多少少是有些心疼的。
顧北北驟然停止了哽咽,下意識的抬眸看向奧斯格斯。一雙平靜且深邃的黑眸正含笑的注視著她,蒼白的臉上帶著不舍的心疼,“大叔,你……”顧北北顫抖的無助雙唇,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失去了反應能力。
“別哭,別讓外麵的人聽見……”奧斯格斯的聲音很虛弱,他無力地抬起胳膊想要幫顧北北擦去臉上的淚水。
顧北北用力點點頭,意外地驚喜讓她沒有多餘的思緒去想為什麼,隻要奧斯格斯能夠醒來,其他的在這一刻都是不重要的,“大叔,你終於醒了……嗚嗚嗚……大叔……”顧北北突然撲到了奧斯格斯的懷中,緊緊抱著他壓低聲音哭的不能自已。
奧斯格斯疲軟的拍拍她的後背,幹裂的雙唇微微漾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好了,不哭了。都是孩子的媽了,哭成這樣像什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奧斯格斯說的艱難。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身上的劇痛讓他的額頭微微釋出了一層薄汗。
“都是大叔不好,我跟想想來了好久,你都不睜開眼睛……”顧北北哽咽著開口,賴在奧斯格斯的懷中就是不肯起身。
奧斯格斯微微歎了口氣,盯著顧北北布滿淚痕的小臉幽然道,“早就醒了,隻不過不是醒來的時候罷了……”顧北北眨眨眼,有些不明白大叔話裏的意思。奧斯格斯淡然淺笑,有人顧北北匍匐在他的胸口處,“那天還有一個漏網之魚,我想我這樣那人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混進來才是。算算時間,他差不多要行動了……”
顧北北聞言,軟軟的哭聲更加淒慘了。她嗚嗚咽咽的抽泣著,像是抱怨一般把這些天以來所有的恐慌一股腦的都給發泄了出來,“大叔好壞!就算你要抓壞人也應該讓大家知道,你這樣萬一出了錯怎麼辦?我跟想想都不能沒有大叔……”
奧斯格斯幽幽呼了口濁氣,這才柔暖的開口,“是大叔不好,以後不會了。”他原是想要保護他們母子,現在又怎舍得讓他們傷心。如果真為了自己那點私心,讓他們母子受到傷害,他隻怕是再也不能原諒自己了。
微頓片刻,奧斯格斯再次柔聲開口,“怎麼還沒有跟紀謹言舉行婚禮,是不是那小子又擺譜欺負你呢?”都已經再度懷孕了,還不給個名分像什麼話!
“不是,紀謹言提過了,是我正在考慮。”顧北北柔聲開口,旋即又補充道,“大叔,我已經能夠正常行走了,走給你看……”說著,顧北北在奧斯格斯麵前走了一圈,而後再度偎依在奧斯格斯的身邊,“我跟想想都好想大叔,可是大叔都不會去看我們。”
“你跟想想該依靠的是紀謹言,我不可能再守護在你們身邊了。”奧斯格斯說的疲憊,停頓片刻,再度幽幽開口,“要學著習慣沒有我的生活,小家夥大了有些事情始終是要麵對的。”
顧北北沉默不語,奧斯格斯的話讓她如鯁在喉。他是在試圖劃清楚跟他們的關係,他關上了心門,想要將她跟想想排斥在外。
看著顧北北欲言又止的模樣,奧斯格斯微微歎氣,又似乎有些責備的開口,“既然已經能夠走了,就快點把婚事辦辦吧。你們經曆了這麼多,別再虐待彼此了。”
顧北北癟癟嘴,有些委屈的問,“那大叔會不會參加?”見著奧斯格斯不肯承諾的模樣,顧北北有些任性的回答,“如果大叔不參加,我也不要舉行婚禮了。”
顧北北的小任性似乎惹怒了奧斯格斯,他的聲音染上玄寒,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你這是要讓我難堪嗎,還是要挑撥我跟紀謹言的關係?!”
顧北北抿唇,麵對奧斯格斯犀利的逼問有些難以招架。她心裏清楚,奧斯格斯這樣其實是為了她好,即便他重傷在身,可是還是一心為她,這怎能不讓她感動。可同時她卻又是沉重的,這樣一份深情厚愛壓在胸臆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如履薄冰。
過了許久,她這才不甘願的扁扁嘴,撒嬌一般開口道,“我才不要這麼醜醜的嫁給紀謹言,大叔,你看我的臉都快變形了,還有黑眼圈也冒了出來,臉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一個模樣了,我這樣去拍照很恐怖的。”
奧斯格斯頓時無語:原來女人都這麼愛美?!隱忍著抽/搐的嘴角,他再度無可奈何地開口勸慰道,“紀謹言不會嫌棄的,再說了還可以化妝遮掩不是?”
“才不要!我都已經跟紀謹言領了證,又不差這幾天,我要等到自己美美的時候再舉行婚禮。”其實,顧北北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讓奧斯格斯好過一些。她在奧斯格斯的懷裏蹭蹭小臉,振振有詞的繼續解釋,“紀謹言虐了我這麼久,讓他等等也是應該的。”她偷偷吐吐丁香小舌,對於自己的謊言有些小小的心虛。
奧斯格斯無奈的笑笑,對於顧北北的小心思著實無語的很,“我沒事了,你們帶著想想回去吧。好好地準備準備,就跟紀謹言把婚禮舉行了吧。”他還是希望自己心愛的女孩兒能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顧北北嘟嘟小嘴,有些不滿,“我要等大叔把壞人抓住才走。”
“你幫不上忙的,隻會添亂。”奧斯格斯難得的對顧北北說這麼重的話。顧北北當然知曉這不過是奧斯格斯關心自己的方式,然,她還是有自己的堅持的,“那我也要留下來添亂。”
奧斯格斯:“……”突然,一陣饑餓感傳來,奧斯格斯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幾聲,顯然這些天的液體充饑並不能讓他滿足。
顧北北抬頭,然後神秘兮兮的湊近奧斯格斯,壓低聲音道,“大叔餓了?”
奧斯格斯糾結的挑挑眉:怎麼可能不餓?
顧北北突然站起身來,一張純美的小臉上寫滿了欣喜,“大叔等我,我去買東西來吃。”說著,她雀躍的向門外走去,卻聽見奧斯格斯風輕雲淡的聲音,“別把我醒來的事情告訴赫德他們。”
“我知道,要抓壞人嘛。”顧北北青春洋溢的臉上盡是難掩的歡快。大叔才剛剛醒來,不適合油膩的東西,就準備些清粥小菜好了。
奧斯格斯看著顧北北歡天喜地的身影,不由得投去一抹溫情的笑意:這樣純美機靈的女孩兒,那個男人會不心動?
奧斯格斯剛剛醒來,顧北北自然是想要多陪陪他的。所以,她幹脆叫來赫德,說是自己想喝粥了,而且又要了幾份小菜,借口自然是餓了吃的多嘛。
赫德不疑有他,放下手裏正吃得雲卷雲舒的歡樂肘子,擦擦油膩膩的手趕緊外出購物了。很快的,幾份小菜外加鹹鴨粥就交倒了顧北北的手裏,然後她大門一鎖,伺候著奧斯格斯吃飯去了。
奧斯格斯是個吃飯講究的人,即便已經餓得昏天暗地了,但是沒有洗手刷牙他還是不會動筷子的。這一點顧北北是知道的,所以,她伺候著奧斯格斯洗完手,刷了牙,這才將粥粥菜菜拿給他。
奧斯格斯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將食物吃了個精光。顧北北目瞪口呆的看了他許久,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有些錯愕的問,“大叔還要吃嗎?”
感覺已經不餓了,奧斯格斯這才搖搖頭,然後輕描淡寫的開口,“我要衝個澡,你先出去吧,別讓人進來。”
“那怎麼可以?!大叔的傷口不能沾水!”顧北北堅決反對,將奧斯格斯壓在床上,然後羞紅著小臉道,“大叔躺著,我幫你擦擦身子就好了。”
奧斯格斯身體一僵,神色複雜的看著顧北北。
“大、大叔別這樣嘛,又、又不是第一次了……”顧北北說的結結巴巴,突然發現自己越解釋越淩亂,於是手足無措的開口,“我的意思是……大叔是病人,其實……其實也沒什麼……我……”
“好了,去把蒙帕特叫進來,讓他幫我就行。”奧斯格斯好心的開口,替顧北北解了難題,“你這樣要是讓紀謹言知道了,還是炸了毛了?”他戲謔的開口,似乎微微有了些精神。
“哦!那大叔……”顧北北好奇的看著他,不明白大叔要不要讓蒙帕特知道他清醒地事情。然,奧斯格斯的躺在床上裝屍體的模樣,很好的回答了顧北北的問題。她了然的點點頭,然後出去將蒙帕特喚了進來。
可是,蒙帕特才沒走幾步,連門把手都沒有碰到,就被紀謹言給攔住了,“我去吧,你在外麵守著。”
“為什麼?”忠心耿耿的蒙帕特不解的看向紀謹言,“那是我師傅……”給師傅擦澡,他這個當徒弟的心甘情願。老大幹嘛插一腳進來,莫名其妙!
紀謹言調挑挑眉,然後發狠的低聲警告,“丫的!老子跟他認識的時候,你個小毛孩還不知道在哪裏玩尿泥呢!哪涼快哪呆著去!”不可否認,暴怒的獅子是不可理喻的,蒙帕特摸摸鼻子識相的讓開了。
可是探究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紀謹言消失在門內的背影上:嘿!老大該不會是暗戀師傅,想要趁機吃豆腐吧?!
他的目光好奇的迎上顧北北那雙水萌萌的眼睛,然後同情一般搖搖頭:可憐的小乖乖的!
顧北北抿唇,說實話她對於紀謹言這種執著的做法也不甚明了。她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扇門,心裏琢磨著:紀謹言到底為什麼非要給奧斯格斯擦身子呢?晶晶亮的眼眸閃過困惑,然後她又溫順的離開了。
紀謹言推門走了進去,一雙深邃的黑眸溢滿了不悅。他盯著床上那個了無生氣的男人,不由得歎了口氣,然後卷起衣袖熱情洋溢的將奧斯格斯身上的衣服給退了個一幹二淨,“丫的!別以為你裝睡老子就沒有辦法,把老子惹怒了,信不信老子找個男人來把你給奸了!”
說實話,紀謹言跟奧斯格斯的深厚友誼是從一進昂龍就開始的,這麼多年兄弟做下來,讓他麵對此刻這個褪去了堅強,隻剩下蒼白的奧斯格斯,他的心裏比誰都淩亂,比誰痛苦。可是仿佛隻有說這樣的狠話,他才能感覺奧斯格斯依舊是鮮明的活著的。
他身上的傷口很多,而紀二爺又是個不會伺候人的主兒,所以這些動作自然是有些生疏的。但是,他卻又做的心甘情願,“嘖嘖!真看不出你小子的身材這麼好!虧你沒有在我老婆麵前秀秀,否則我真該考慮把你小子給閹了!”
他邊說邊擦,從起先的意氣風發,到後來的無可奈何,“你小子別以為不說話,我真就當你成了植物人。你這是在演戲吧?等著拿條大魚露頭。可是,你丫的這麼做也忒過分了點,讓兄弟們在外麵幹著急,你倒好,你個人在這兒愛怎麼躺怎麼躺,也不管我老婆孩子哭天呼天搶地的。老子真該扒了你的皮,讓你跪在門口唱征服!”
“說實話,我看得出來在我老婆孩子心裏,你丫的地位都快超過我了。說不嫉妒是假的,可是老子卻隻能咬牙認了。誰讓當初混蛋的是我,就讓你小子就給乘人之危了呢?”微微歎了口氣,紀謹言繼續抱怨,“要麼你就給老子快點醒來,參加我的婚禮,徹底死了你那顆蠢蠢欲動的心;要麼你就幹脆睡死,省的老子還得一天到晚提防著你紅杏入牆。丫的!你以為老子很閑啊?!”
狠狠地錘了奧斯格斯一拳,他越說越有氣,後來幹脆將手裏的毛巾用力丟到了臉盆裏,怒聲咆哮道,“你丫的醒了就睜開眼,裝神弄鬼嚇唬誰呢!再不醒,老子一槍斃了你!”
聽見病房裏的咆哮,蒙帕特訓練有素的闖了進來,然後就看見紀謹言飛毛炸刺的暴走模樣。他眨眨眼不明白眼前的狀況,隻感覺被紀謹言一雙冰冷玄寒的眸子盯著發冷,“老、老大,我隻是進來看看……”
能讓一向穩如泰山的老大發飆,莫非兩人真有基情?!
紀謹言盯著蒙帕特,刀刻般俊美的臉上忽而閃過一抹幽光。他的視線似乎是在看著蒙帕特,又似乎不是。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森寒,隻讓人感覺恐怖。
“告訴外麵的兄弟,除了留下看守的,其他的都撤了吧。”突然,紀謹言嘴角微勾,邪氣的開口,“從今天晚上開始,大家各忙各的,醫生說了,奧斯格斯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
蒙帕特蹙眉,神情不解的盯著紀謹言,“老大,醫生……”
“怎麼?不信我?!”紀謹言黑眸微眯,目光犀利的盯著蒙帕特。
蒙帕特神色怪異的直瞅著紀謹言,然後茫然的點點頭,轉身出去了。紀謹言對著推門進來的護士清淺淡笑,然後跟著走了出去。
小家夥這幾天除了去醫院看奧斯格斯,其他的時間基本都跟顧時酷呆在他跟赫德的家裏。而顧北北和紀謹言疲憊的時候也會趕過去休息休息一晚,今天他們一如往常一般開著車向赫德跟顧時酷的家裏駛去,可是紀謹言的樣子似乎有些憂鬱。
顧北北擔心的看著他,溫柔開口,“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紀謹言唇角微掀,邪魅的笑道,“難道小姑娘不覺得爺憂鬱的時候很內涵嗎?”
顧北北搖搖頭:“我還是喜歡你膚淺的樣子。”她琢磨不透紀謹言在想些什麼,總覺得今晚的他沒什麼興致,一副艱澀的模樣。
“我還以為我的小東西喜歡呢,嘖嘖!看來又失誤了!”紀謹言笑著調侃,似乎不想氣氛太過壓抑。
“紀謹言……”顧北北深情地喚他,微頓片刻似乎又覺得不妥,忙改口道,“老公,別讓我擔心,你知道我跟想想都離不開你。”她羞羞答答的看著他,氤氳的水眸嬌滴滴的瞅的紀謹言心慌慌,“別讓我在準備想要做個新娘的時候丟下我,我跟想想都承受不住……”
紀謹言聞言神情一滯,握著方向盤的手頓時不淡定抖了一下,“小東西,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
“我也沒有說著玩啊,雖然你有時候討厭了一點,但大多時候還是可愛的。”顧北北一雙晶晶亮的眼睛,柔柔媚媚的凝望著紀謹言,一張小小的粉唇兒格外誘人犯罪。
見著自己求婚一百零一次以後終於有了成果,咱紀二爺固然是高興的。可是,這形容詞兒用的有些不是那麼身心愉悅了吧。嘴角抽/搐幾下,紀二爺盯著顧北北那雙澄澈晶亮的眸子,好商好量的開口,“老婆,能換個詞兒不?你老公這叫狂野美,哪裏跟可愛沾邊了?”
顧北北匪夷所思的鄙倪著紀謹言,然後小嘴一嘟,老大不高興的開口,“那算了,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好了。”她別過頭暗自竊喜,反正證領了,婚宴不過是個過場,要不是為了讓大叔安心,她還懶得配合呢。
這廂紀二爺看著小姑娘欲擒故縱的戲碼可來了興致,他溫情的自己性/感的薄唇,然後慵懶的開口道,“也好,反正今個兒爺也沒那興致談事,這事就以後在說吧。”
如果換做平時,顧小妞老早就惱羞成怒了,可這次她卻意外的欣喜。然後曖昧的將整個人貼在紀謹言身上,粉嫩的舌尖微微探出嬌唇,勾魂般舔弄著自己的雙唇,聲音酥酥麻麻的開口,“紀二爺是認真的?”
紀謹言的身體瞬間劇烈反應,他微眯著清韻的眼眸,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對他頻頻勾逗小姑娘魅聲開口,“不然小妞想怎樣?”
“如果小女子說今天陽光明媚,今夜星光璀璨,小女子心情大好,就想要找個男人嫁了呢?”氣氛還算煽情,顧小妞輕搖著紀二爺的胳膊嬌嬌嫩嫩的開口。
紀謹言挑眉,不可否認小姑娘那副可憐兮兮的溫順模樣確實取悅了他。於是,咱一向翹著尾巴做人的紀二爺頓時得瑟起來,“那真可惜,爺今個兒剛好沒有娶妻的興致。”
顧北北柔弱無骨的身子往紀謹言懷中擠了擠了,一雙小手不斷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圈,氤氳的水眸裏盡是無辜,“看來就算是勉為其難,爺也是大不算要我們母子了。那小女子就不勉強紀二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