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辦了宴席,要知道他們家何曾舉辦過什麼宴會啊?
就是他娘自己被封了侯都沒有辦,聶哲羽想到這裏又嘴角噙笑。
唔,那些人到了他們家也一個個都跟沒見過世麵似的,為他們家的美景驚了又驚,他同屆的那位探花一會扒在他家池子欄杆上看那睡火蓮看的流哈喇子,一會又抱著他家的一株茶花樹想給刨走,特別沒眼看。
又是吟詩作對,又是潑墨作畫,把他們給羨慕的不要不要的,說下次還想來他家做客,想的美!
方才聶哲羽過來的時候,新帝正在批折子,他對聶哲羽也是隨意,頭都沒抬,讓宮人給他搬了個小板凳先坐著,說先讓他把手裏的折子批完。
然後折子批完就看到了這小子坐那裏美滋滋的樣子,走到聶哲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考的不錯,小狀元。”
狀元就狀元,什麼小狀元。
“想要什麼獎勵?”
聶哲羽嘴角僵了一下,他用得著這人給獎勵?
“多謝陛下,不過不用了。”
新帝卻沒管他說什麼,對一旁的劉福道:“我記得前幾日收起來了一套琉璃杯,還算雅致,你拿去玩,跟你同窗賞景喝酒時候用。”
說完這句之後,又似突然想起什麼輕咳了一聲道:“當然還是要少喝點,不能喝醉了的,喝醉了也不要告訴你娘杯子是我給的。”
聶哲羽:……
這皇帝這個樣子忽然覺得有那麼些一言難盡。
聶哲羽瞅了瞅一旁的宮人,很好,沒有一個露出一絲異樣的。
跟前世的他很不同,聶哲羽總覺得皇帝的風評被這貨給害了。
不過好在,外界沒有傳出什麼風聲來,聶哲羽忽然覺得比其一些奇奇怪怪的風評,他覺得還是狠戾暴君的名頭更是常規操作些?
“到了宮裏就拘謹了。”新帝說著還又拍了下聶哲羽的肩膀,然後便淺笑著道:“知道拘謹些也好,你就是膽子太大,以後進了官場這毛病得改。”
說著新帝便往外走,在花園中的徐徐清風裏,新帝與聶哲羽說著以後對他的安排,新科進士都會要先進翰林,聶哲羽也同樣要去待一段時間的。
“先進去磨磨性子,別心急,官場和你書院裏不同,之後再交給你差事,不過若是你做的不好,也別指望著朕給你走後門替你兜著,就一直在翰林院裏清貴又不惹事也挺好。”
聶哲羽心裏哼了一聲,憋氣個要死,還需要他替他兜著?!他怎麼可能這麼沒出息呢?
手下的棋子毫不手軟,啪,“臣贏了!”
新帝看著棋盤,先是愣了愣,又搖了搖頭,“你可知道,別人跟朕下棋可都是輸的。”
“自欺欺人的演戲有什麼意思,臣不想陪著。”
“初生牛犢不怕虎,以後跌倒了別找朕來哭。”
聶哲羽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膈應到不行,一言難盡地道:“陛下你別跟臣這樣說話。”
“不行的話,咱們再來一盤,這次我也輸給陛下,不過吧,我的棋藝還沒高超到那地步,又得輸的不著痕跡,又得讓陛下盡興,陛下能跟您下棋的都不得了,我就盡力吧。”
新帝:“……”
這小子咋就這麼能討人嫌呢?
“剛說你知道拘謹了,又開始胡說八道。”新帝這樣說著,心裏卻開始鬱悶,難道他棋藝真的有這麼這麼差,那些臣子想輸的不著痕跡就能不著痕跡,還能裝的真真的在一番掙紮之後才輸掉?
繼書法之後,新帝又在棋藝上陷入了自我懷疑。
新帝鬱悶道:“再來就再來,別糊弄朕,就拿出你的真實水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