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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鼬]夜之彼岸 作者:憂鬱仔
作者:憂鬱仔
一
雖然住在同一棟房子裏,兄弟兩個見麵的機會還是很少的。上一次與他說話好像已經是上學期末的事了。那時因為兄長的朋友擅自把他送出去的畫拿去參加了比賽,賽事結果張貼出來後,同班有人向他提到了,他才在回家後故作不經意地問起。
那個時候兄長隻是“嗯”了一聲,過了好一陣才放下手中澆花的竹筒回頭道:“是止水吧。”止水是他的堂兄,也就是兄長那個唯一的朋友。去年止水生日的時候央求兄長畫了一副山水畫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半年之後,京都中學生繪畫大賽開始征畫,他就擅作主張地將兄長的畫交給了學校,兩個月後,畫卻被京都畫協送去參加日本畫雪舟獎評定,再後來,便是佐助聽寧次提到的:“你哥哥得了雪舟獎!”
有記憶以來,父母對於兄長取得的成就從沒有真的表示過開心或者讚賞之類的情緒。或許在旁人麵前,兄長是他們誇耀的資本,但在家裏,宇智波鼬,這個名字、這個人就像遊離在眾人之外一般,以至於他需要借住傭人們古古怪怪的傳言才能得到這個人仍然存在的消息。
“他肯定是妖怪!”
“或許是在指示妖怪進行什麼邪惡的謀劃吧。”
“太可怕了……”
“應該是什麼儀式……”
總是這樣的傳言。佐助曾經對這樣的傳言感到好奇過,也繞過院子到兄長獨自居住的別院去偷窺過,但什麼發現也沒有。每次去的時候,兄長不是在澆花就是在睡覺。生活節奏緩慢而古怪。
那時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其他有兄長的小孩一樣,可以對自己哥哥的事了如指掌,並為之滔滔不絕。但他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所以被人問到的時候,常常無從談起。而恰恰,被人詢問關於兄長的消息又是那麼頻繁發生的事。
兩人同在一所學校,他國中二年級,兄長高中二年級。即使隻是梳著很普通的短發,穿著和所有人一樣的黑色製服,兄長也是那種站在人群裏一下子便能被人發現的人。他身上的清冽之氣讓人無法忽視也難以靠近,大約這就是家裏那些不敢外傳的謠言的來源,同時也是佐助終日承受各個年級的男女不間斷的騷擾的原因。
升入二年級的第二周便有人通過層層渠道的打聽最終擠到二年B班教室門口來索要關於那個不愛說話的學長的消息。他們是想要借他來認識鼬?當然不行。不僅因為他做不到,就算他能做到,他也不想。
他隻能冷冷地聳肩,然後伸手掛到寧次脖子上去天台安心地吃他母親精心準備的愛心便當。
天台並不是最安靜的地方,有時候也會被莫名其妙的不良少年給占領。
現在就是。那個惱人的黃毛小子帶著他那幫狐朋狗友又一次搶先霸占了本該屬於他的地方。他昨天做了奇怪的夢,今天有點累,不想打架,懶於爭執,本打算轉身離開會教室去,卻在轉身的刹那發現寧次已經衝了過去。
他歎氣,大約今天吃不成午飯了。
他算了一下人數,二對五,擦傷可以控製在三處以內,耗時大約十分鍾,午休剩下的另外四十分鍾可以去高中部請兄長幫他包紮傷口。這個算盤還是打得不錯的……誒?等等……他明白為什麼寧次直接衝上來了。
“雛田!你怎麼跟這群人混在一起!?”寧次近視非常嚴重又不願配眼鏡,上課總抱怨看不見,但等到要看誰和誰分手了,誰和誰又吵架了,誰是誰的第三者之類的事情的時候,他的視力總是好得驚人。比如現在,他可以輕易地發現他那個不起眼的妹妹畏畏縮縮地躲在人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