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2)

他心中顫了一下,伸手將佐助一把推開,吼道:“你給我清醒點!”因為才醒,聲音還很沙啞。這種沙啞使他聽起來比實際上更為憤怒。

被發現的佐助大驚失色,居然愣在那裏不說話了。

“愣在那裏幹什麼?滾回去睡覺!”鼬深深吸了口氣,想著自己大約完全清醒了,待會兒估計是睡不著了。念及此,又更加生氣起來。

“我——哥哥——我——”佐助的吃驚忽然轉換成一種脆弱的決斷神色,開始劇烈地喘熄起來,似乎又因為急於說什麼而過度緊張了。

鼬見狀立即打斷了他。“快滾!”他並不想處理佐助把話說出來後的事情。那會比現狀糟糕得多。

果然是一擊即碎的決斷。佐助一下子泄了氣,失神地顛顛倒倒地出門去了。

鼬看著他的背影,猜想這絕對不是第一次了。以後睡覺看來還得把門鎖上。至於明天早上……最好的方法就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兩周前,向來不與鼬聯係的宇智波富嶽便開始不斷地給鼬打電話。一開始隻是問一些有的沒的,問他還有沒有畫畫的意願之類的。當時鼬便覺得奇怪。後來迪達拉忽然找上了他,說是赤砂家最近修建和室,購置了一大批水墨畫和浮世繪,其中還有他的。由於買畫的事是下人置辦的,蠍本人並不知道其中還有同學的,要知道的話,迪達拉當時說,“要知道他就直接找你本人要了”。

直到那個時候,鼬才知道宇智波富嶽在賣他的畫了。而原因則是宇智波公司和日向財團合作被騙,欠了一大筆錢,家那邊連宅子都賣了,卻仍把一個破公司拖著。夫妻兩個現在隻得住在一個小公寓裏。

後來宇智波富嶽再打電話來的時候,他直接問了自己的父親要幹什麼。

“……你的畫賣得很好,價格也一直在漲,如果可以的話……雖然這些年來我們對你並不算好,但畢竟——”

“不要跟佐助說。”他當時想到的隻是佐助和寧次是好友,這種事情必然會影響兩個人的關係,“留在家裏的畫,你要怎樣都可以。”

“啊……這樣啊……哦,另外,京都這邊有商家願意幫忙,所以我打算讓止水過來,你能不能幫他安排一下?”

“那我讓佐助住學校宿舍沒問題吧,我這裏沒有多餘的空間了。”

兩天之後,鼬還沒有跟佐助把這件事談妥,止水 就直接提著行李竄進了家門。他當初想的是,趁此機會讓佐助住到學校去(擺脫他)也未嚐不好,但那小子卻死賴著不走。他為此嚴厲地含沙射影軟硬兼施甚至完全不說話地用盡各種方法責備勸告暗示佐助,可佐助竟捂住耳朵直接倒到床上去了。後來不經意瞥了一眼,才知道佐助是窩在那裏哭。

十五歲也不算小了,竟然會為了這種事哭。鼬覺得煩惱之餘,多少也有點明白。自從那晚偷吻他被發現之後卻又在第二天被無視之後,佐助的情緒便一直很糟糕,似乎整天都盤算著要向他說什麼。但都很適時地被他打斷了。

止水來後,三個人擠在一個狹小的公寓裏,根本就沒辦法住,到最後鼬幹脆直接搬到了學校。

宇智波家以前都是通過鼬給佐助生活費的,但這個月以來,直到月底的今天也沒一分錢進賬。鼬猜想宇智波富嶽是想要他來負責兩人的生活費用,卻又放不下臉開口,於是他便開始籌劃著怎麼賺錢了。搬到學校之後,自己做的事也不會被佐助知道,倒可以很順利地瞞過去。

“這樣吧,我正好打算在給神社外麵弄個算命館,想找個人來當先生,你本來就有那個神棍……啊,嗯,仙氣,不如來幫忙吧。”白眼狼宮司這麼說的時候,他正在替他修剪馬尾鬆。他一直在神社幫忙,幹幹修剪庭院花木一類的活,報酬也算不錯,但要佐助毫無察覺地繼續以前的生活,這點錢自然不夠。

當然,修剪花木本就是他所擅長的,倒也沒什麼所謂,但算命這種事,就算不完全是騙人的把戲,他也決不會答應,誰知那妖怪在卻趁他不留意直接將算命館開好了將他拉了去。

住到學校後,佐助也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跟他慢慢疏遠聯係。他本希望那種突然迸發的熱情可以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淡的,而事實是他根本沒有獲得這種時間的機會。他走那天佐助一點也沒鬧,到後來他才知道他隻是早有預謀了。

就在住進宿舍的第二天,鼬上了課打算回宿舍收拾下前一天沒來及收拾的東西,一開門,卻看見那屁小孩端端正正地坐在房角,狹小的屋子已經完全收拾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