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就說過,很多東西都會變,可是用些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比如說,脾氣。許少看東西會很入迷,這點也沒變。”

許少央充耳未聞,對著報紙數著上邊的字數。

唐坤在旁邊的茶幾上坐下,擺明了耗定了許少央,“許少,我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有些事情我們欠你一個解釋,可是,一直找不到你,連你老家那邊我們都去打聽過,沒想到,原來你在這兒。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許少央沒吱聲。

唐坤看了看手表,說呆會兒他還有個會晤,沒法子多聊,說著他抽出一張名片遞給許少央,見許少央眼皮都沒抬,於是放在茶幾上推到許少央跟前,“有什麼想問的,我知無不言。”

說完,唐坤起身離開。

等那人進了電梯關上了門,許少央的腦袋才從報紙那兒抬起來,

解釋嗎?事實不會因為一個解釋而改變。

看看時間差不多,許少央起身上電梯,茶幾上的那張名片他看也不看一眼。

“呀,你怎麼這麼瘦啊?”看見許少央的第一眼,趙禹就脫口而出。這也難怪他驚訝,畢竟畢業以後,他跟許少央都是網絡聯係,根本就沒見過麵,而許少央當然更不會三八兮兮的告訴人家自己的狀況。

許少央看他一眼,這趙禹還是老樣子,矮矮胖胖。他在房間中央站定,看著趙禹說:“別跟我說這次的中方代表是唐坤!”

趙禹臉上就有些澀,笑得有些幹,“你們見過麵了?他跟你說的?”

“他什麼都沒說,我猜的。”

“許少啊許少,你還是那麼聰明。”趙禹搖頭感慨。忙張羅著讓許少央坐下,又問許少央喝不喝咖啡,說是記得許少央最喜歡藍山,所以還給許少央特地準備了一罐正宗的巴西咖啡豆,可惜現在在酒店客房隻好因陋就簡喝點速溶咖啡了。

聞著空氣中彌漫開來的咖啡濃香,許少央淡然說他不喝咖啡已經很久了。

“你說實話,這次找到我究竟是你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許少央翹起二郎腿悠閑的問,他知道答案,但是他想從這人嘴裏聽句實話。

趙禹手裏遞到一半的咖啡僵在半空,頓了頓然後才訕訕的說他真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跟許少央還有聯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唐坤找到他的時候就直截了當的說想要接下這個標的就得讓許少央出來。

“許少,天地良心,我還真是沒跟他說過你的事情——事實上我哪兒知道你的事情啊,除了工作上的事,關於你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當然,就知道你來了北京。”

“三萬塊!三萬塊,這活兒我接!”許少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跟誰過不去都好,他不會跟錢過不去,隻是,這下套讓自己鑽的仇不報就太對不起自己了。而他知道趙禹別無選擇。

笑容在趙禹臉上僵住,嘴唇翕動了兩下,然後才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說行啊,這事是他不地道,他認罰!

“那麼,現在可以把背景資料給我看看嗎?”許少央笑得客氣。

會晤就在酒店的一間小包房裏進行,中方代表唐坤帶著一個模特般漂亮的女助手,兩人之間暗潮湧動,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隻是,唐坤手上戴著鉑金婚戒,而女助手手指什麼也沒有,看來,唐坤這紅頂商人做得挺滋潤的,完全沒有了當初將西紅柿炒雞蛋當成珍饈美味的窮酸樣兒。

一個一邊說要給自己一個解釋的人,一邊又這樣不動聲色的擺了自己一道。許少央納悶當初怎麼就會將這樣的人當朋友呢?果然是有眼無珠。∫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