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自己嬌氣就別強調客觀理由了,同一輛車,人家不也沒事嘛。”

“我是習慣了,怎麼樣都不會暈。”許少央連忙道,其實,他是天生就不會暈車。

“誰嬌氣了?”成功不滿的睜開眼睛瞪了一眼王韜,大眼睛裏水汽汪汪,活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狗惹人憐愛。他睜開眼睛僅僅是為了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而已,隨後,他又趕緊閉上眼睛,說頭還是暈。

看他這個樣兒,王韜搖著頭無奈的笑了,站起身來,呼擼了一把成功的頭發,拉起成功,哄小孩般的說:“好了,到我屋裏去躺一下。”

“用不著了,坐一會兒就好。”成功眼睛半眯半開,“我朋友還有事找你呢,這是我朋友許少央,還有,今天我剛好做了些點心,給你捎了些來。”

“行行行……你的好意我領了,你朋友的事情我會解決好,乖,聽話,現在你還是到裏屋去躺一下,啊……”王韜不由分說將成功半抱半拖拉進了裏屋。

許少央有些愣神,呆呆的看著那扇虛掩的門。剛才王韜呼擼成功腦袋讓他電光火石間想到了成功家樓下那輛大奔,那個給成功送高級紅酒的人也是這樣呼擼成功的腦袋——許少央暗暗慶幸自己押對寶了。

王韜很快的就出來了,順手將房門小心的關上,“讓他休息一下,他就這毛病,鬧暈車,休息休息就沒事了。”王韜很自然的解釋,仿佛許少央不過是個完全陌生的人,理所當然的不知道成功的這個毛病,因此需要他來做個合理的解釋。

“小周,”王韜按下通話器,“讓車隊找個最穩當的司機待命……咖啡還是茶?”他抬起頭來征詢許少央的意見。

“白開水吧,謝謝。”

交待秘書送一杯開水進來後,王韜終於正式的向許少央伸出手來,“我是王韜。”

“許少央!”

握過手,許少央在王韜的對麵坐下,中間隔著張大班台。要是方知喬知道自己這會兒就跟他崇拜的偶像麵對麵的坐著,不知道臉上會是什麼表情?想到這個,許少央暗爽。

周秘書很快就送了杯白開水進來。王韜打開那個塑料袋的快餐盒往裏看,深吸了口香氣,然後立刻不客氣的撚起一個來,“喲,還熱乎呢,真是剛出爐的。”

“成功特地等做好了才出的門,他說你好這一口。”

“這小東西,別的本事沒有,做這個倒是一絕,你不來點兒?”王韜挺得意的。聽起來是貶損成功,可是語氣中卻包含親昵。

“不了,謝謝,我已經吃過了。”許少央客氣的說,這是實話,剛出爐的時候他就嚐了一點兒,隻是這些東西他不太適合吃,為了他的胃,成功也不讓他多吃。不過他倒是打包了兩個成功做的月餅準備回去給鍾魏敏嚐嚐,一個是五仁餡,一個是芝麻餡,新鮮的剛從烤爐裏出來的,這種感覺挺新奇。

王韜於是不再客氣,一口咬下去,心滿意足——他還真是好這一口兒。

這個人就是一個帝國的王者嗎?

王韜穿著高級意大利手工西服,坐在高級豪華的大班椅上,吃的卻是土掉渣的民間小吃,這場景真是詭異。王韜美滋滋的嘴裏吃著,手裏還在將一個一個快餐盒打開找不重樣兒的來品嚐。所有的帝王都不是神仙,自然離不開人間煙火,再如何呼風喚雨,王韜也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或者說是一個藐視禮法的家夥。當然,也可以說王韜是那種已經擁有隨心所欲的權力的人,他不是規矩的遵守者,而是製定規矩的人,所以他才能如此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