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就告訴了鍾魏敏拿到請柬的事情,但是詳細的情況也隻有這個時候才能娓娓道來。
“果然是個完美的計劃。”鍾魏敏點頭歎息,接下來,兩人就明天的細節展開了詳細的討論。
“哎,對了,你說明天晚上我還能不能繼續采用錄音的方式?咱手裏有東西那主動權就會更大了。”許少央問。
“好是好,不過按王韜的提醒,明晚的安保措施應該會很嚴格,那玩意兒恐怕會進不去。”
“這也能查出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那怎麼辦?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劉達!”鍾魏敏說了一個名字。
“啥?”許少央不解。
劉達是方知喬父親所在公司的一個副老總,本來方父現在的位置該輪到他坐的,可惜他在最後的競爭中敗北,如今在公司裏雖然掛了個副總的名,實際上沒有任何實權,成天鬱鬱不得誌。
“今天我同學反饋回來的信息就是這個。我們在刑偵上習慣於尋找事件的受益者,因為利益是人們永遠的動力。劉達應該就是方父背上的那根刺,一旦有機會來臨,他會比任何人更能把握住機會……我想如果明天順利的話,這條線應該就用不上了,但是可以還是可以作為一條副線保留著。”
“有道理,今天王韜給我們提了個醒,有機會我想還是要到方知喬親口承認這件事的錄音……明天上午是個好機會,我要給他請柬,那個時侯讓他說說真話應該不太難。”
“這件事,咱也別鬧得太僵!如果方知喬不再糾纏我們,那麼咱就沒必要再揭他們的老底了,你說呢?”
“這麼便宜他?我可不甘心。”許少央不幹,他跟方知喬的恩怨不是一兩天的問題,好不容易才有個機會為自己出口惡氣,這麼輕易的就放過那人,讓他情何以堪!
但是小警察在這一點上顯然沒有和他想到一處去,小警察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了,咱在這件事情上畢竟還沒有遭遇實質上的損害,真把人逼急了容易兩敗俱傷。”
“你害怕啦?”許少央猛的坐直身子,冷著臉問。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實在是令人心寒!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難道他和鍾魏敏的關係就這麼脆弱嗎?
“逼到死路我未必會輸!”許少央冷冷的說,“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鍾魏敏一笑,將他拉回懷裏抱著,並且用力捆住了想要的掙脫的人,“我害怕的是無謂的犧牲!硬要將方知喬逼到死路,咱的確未必會輸,可是咱不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嗎?在我眼裏,方知喬沒有什麼值得我們付出代價去換取,我們的一切都是彌足珍貴的,甚至我們能這樣坐在沙發上嘮嗑都是值得珍惜的……方知喬不值得我們犧牲什麼。蝦仔,如果可以,就讓方知喬退出你的曆史舞台吧,你看,你已經付出了三年,還付出了你的健康,接下來,你還打算為他付出什麼呢?你發現沒有?你恨他討厭他想著如何報複他,實際上你仍然在不知不覺間為他所左右,他給你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然後仍然左右著你,讓你活得不快樂,你很虧呀,蝦仔,虧死了!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你得付出一身剮的代價才能達到目的,可是這樣,你還如何來享受你的勝利呢?蝦仔,我覺得最好的報複就是讓自己幸福快樂,讓他知道他沒法影響你,那麼鬱悶的就換成他了……”
許少央閉上了眼睛,長期做慣思想教育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樣,大約經常給疑犯做心理攻勢,這小警察已經練出來了——唉,給說得啞口無言了呀!許少央知道自己已經被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