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個樣兒,鍾魏敏索性翻開手機的電話簿查找許媽的號碼,而且立刻就撥打了起來,一邊壓住許少央想來搶奪的手。

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因此許少央能很清晰的聽到那邊很快就有人接通了電話,一個久違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來,“蝦仔?”○思○兔○網○

“……媽……”許少央顫唞著手接過愛人硬塞過來的手機,憋了半天,終於喊出了那個字來。鍾魏敏趴在一邊豎起耳朵聽著,盡管他應該什麼也聽不懂,許少央母子倆說的是粵語。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走出第一步以後,其它事情就變得很容易了。現在,開了個頭之後,母子倆之間的溝通似乎也就容易多了。

“媽,你還沒睡呀?是不是還打牌呢?”

“沒,現在,我不那麼打牌了,剛衝完涼,正準備上床。你呢?晚上還熬夜嗎?我聽你二舅媽說這段時間你看了中醫,胃好些了?這藥要是吃著好,就得堅持吃下去,中藥的是要長期吃的。吃中藥的時候別吃白蘿卜呀,那個解藥的……”

“嗯……”許少央鼻子酸酸的,眼睛有些熱起來,冷不丁一條溫熱溼潤的東西在眼角舔過,嚇了他一跳,頓時什麼傷感情緒都煙消雲散了——這討厭的臭警察,竟然這個時候伸舌頭來舔他。

大約那邊也發現不對勁了,忙問怎麼啦?

“沒事,我養了條狗,一點兒不乖,回頭我再收拾他。”許少央瞪了一眼那個嬉皮笑臉詭計得逞的家夥。

“寵物是要好好調 教的,你養那狗什麼品種啊?”

“不是什麼值錢的品種,就一北京本地的土狗。改天你來了我剁了他給你做幹鍋狗肉吃。”

“這話讓你二舅媽聽見看她不撥了你的皮,這麼有靈性的動物你都敢動,好好養著,不許傷它。”母親在那邊有些好笑。

母子倆的對話漸漸輕鬆起來。

“媽,你跟那台灣佬怎麼樣了?”從小,許少央跟母親就有點沒大沒小的,盡管這些年有隔膜了,但是這種習慣現在還是很容易就恢複。

“這次中秋就去他們老家見家長,他父母還健在的,都九十多了,所以這次就去不了北京了。”

“沒關係,你什麼時候來我都歡迎。”母親尋找自己的幸福,這個許少央是理解的。

說著,就說到了扒在許少央身邊不安分的人身上,許媽猶豫了一下,問:“那個,聽你二舅媽說,你現在找到一個過日子的人啦,你二舅媽還給照片我看了,好像蠻帥的咧。”

“也就外邊一層可以哄人的皮相而已,其實,一肚子壞水。”欺負人小警察聽不懂粵語,許少央笑眯眯的放心大膽的說著人家的壞話。

“這我就放心了,聽你這口氣,這人應該很不錯。”大約是了解兒子嘴硬心軟的別扭性格,許媽反倒放心了,說那玉觀音是請了高僧加持過的,能讓人一心一意愛人永恒,並且還能保佑平安。

這觀音自己都是大齡單身,她能搞得清楚人世間的情情愛愛才怪。求觀音還不如求自己,當然,這些話許少央是一定不會說的。

小警察在旁邊一個勁兒指著自己的鼻子示意該讓自己說兩句了,許少央於是跟母親說鍾魏敏,你兒媳婦要問候你一下,說著就把手機交給了鍾魏敏,一邊縮到一邊悶笑不已,這人人前是一個模樣,人後又是一個模樣,現在被許少央冠以“兒媳婦”的頭銜,臉都耷拉下來了。

該,誰叫你剛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