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夜色黑壓壓地,丁金漫無目的地在無人的小徑上逛,不敢去回想方才那個讓他驚醒的恐怖的夢到底是何內容。
不知不覺地走到廚房外頭。
這時廚房裏已經燃起了油燈,裏頭菜刀剁剁聲傳了出來。
丁金好奇地走了進去,想看是哪個廚子這麼早便起來做事,誰知一踏進門裏,見著的卻是一張粉嫩的俏臉,和一截因揮舞著菜刀而衣袖下滑露出的藕臂。
正在剁餃子餡的小蘭花聽見有腳步聲,回過頭來看見是丁金,便露出了個笑容說道:「早啊丁捕頭,這麼早來廚房,是肚子餓想找東西吃嗎?」
「妳起得真早。」丁金說。
小蘭花笑了一下,說:「我幹娘昨晚念著想吃餃子,我今日便早了些起,來替她做餃子了!」
丁金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小蘭花眨了一下眼睛,嘴角揚起笑容,輕聲說道:「要不丁捕頭你先坐一下吧,我多做了一些餃子,不過幹娘吃不了太多,你便當是幫我個忙,也吃些吧!」
當餃子下水煮好,一碗熱騰騰、浮著青翠菜葉和蔥末的湯餃子端到丁金眼前時,丁金抬頭,見著小蘭花溫柔婉約的麵容時,忽然眼前一晃,耳邊響起了方才在夢裏聽見的話。
「那麼,丁捕頭呢?丁捕頭要和誰配在一起比較搭?」
電光石火的這一剎那,似乎有什麼在腦海裏爆了開來。 ☆思☆兔☆網☆
而後丁金知道,自己找到那個人了。
那個以後將會留在他身邊,為他洗手做羹湯,讓他回到家時能見一盞燈火相迎、有一碗熱湯暖胃,想要與其攜手共度一生的人了。
《待續》
第十一章
施問幾回辦公之餘前往牢房探望蘭罄,蘭罄都是蒙頭躺在床上睡覺的模樣。一回兩回施問不覺如何,但過了幾日後,他也發覺了蘭罄的異樣。
「……」這日,施問一如往常在牢頭開鎖下走進了牢房裏,而蘭罄依舊蓋著被子,整個人縮在被窩裏,隻露出一小張臉。
「小黑,你是不是還在氣爹把你關起來,所以爹來了,你每回都裝睡?」施問低聲問著愛子。
躺在床上的「蘭罄」微微地抖了一下,仍是沒吭聲。但他的臉微微地脹紅起來,好像一股氣憋著吐不出來一樣。
「你起來回話,爹知道你沒有真的睡著。」現下還是大白天,常人都不可能在這時候睡覺。
蘭罄仍然沒有動作。
「小黑!」施問又喊了一聲。
床上的人又抖了一下。
施問伸出手揪住被子的一端用力一拉,將蘭罄身上的被子揭掉,躺在床上的人這時突然「啊」了一聲,整個人往後縮,而後睜開一對眼睛惶恐地看著施問。
「……」施問張大了嘴。
床上的人雖然有著一張和蘭罄一模一樣的臉,但是身軀骨架明顯地大上了蘭聲一圈,比蘭罄消瘦修長的身形更為壯碩,施問是和蘭罄日夜相對的人,也許別人會看不出來,但他這個當爹的如何會不認得自己的兒子?
很明顯的,這個人並不是他的愛子!
「你是誰?」施問問道。
「大……大人……」知道事情已經拆穿了,無處可躲的安國吞了口唾沫,表情痛苦地說道:「屬、屬下安國……」
「安國?」施問大驚。「你是安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小黑呢?」
「小頭兒他、他因為要和小七一起出去查案……所以讓我易容進來頂替他……聽頭兒說小頭兒現下……好像和小七追著驛站血案的線索……一路往北……已經離開衙門十多天了……」安國低頭小聲說道。
「什麼!?」施問大怒,吼道:「這個孽子——居然找人易容頂替,擅自離開牢房——」
年底的京城熱鬧繁華,家家戶戶忙著采買幹貨,趕辦過年的年貨。
蘭罄在大街上買了一包聽說很好吃的鬆子糖,才拆開外包油紙,便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口水全噴在那些鬆子糖上。
原本在他身後的小七連忙走了過來,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嘴裏念道:「怎麼好好的卻打噴嚏,不會是又傷風了吧?」
蘭罄沒有理他,隻是自己拿了顆糖吃,嚼了嚼,眼睛一亮,又丟了兩顆到嘴裏,然後也拿起一顆遞到小七麵前。
小七瞥了那糖一眼,說道:「你吃就好,我不吃。」
蘭罄眉毛一挑,隱約有動怒的跡象。「你嫌棄小黑大人的口水?」
「不不不,小的哪敢呢!」小七很沒種的立即張開嘴,把蘭罄手裏那顆鬆子糖吃了,然後狗腿地說:「唉呀,不知是不是這糖沾上了小黑大人的口水,居然比我以前買的那些還要好吃還要甜,真像是瓊丹玉露一般的可口啊——」
小七的馬屁拍得最得蘭罄的心,蘭罄一笑,笑得比那春裏的花還燦爛,說道:「說到甜,還是你的嘴最甜!」說罷一手攬過小七的頸子,就把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