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優柔寡斷,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不會對人下手,更何況這事關乎他的妻子和兒子,但是為了堵住朝中那些人的嘴,禁足是一定的,殷貴妃眼見出了那麼大的事不可能不慌,她讓人去給殷侯送信我是知道的,我擔心殷侯看了信拿不定主意甚至還派人假扮豫王府的家將將溫瓊昕的狀況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逼得他不得不反,而這也正合我意。”

“而後就是月溟關主將被殺,北涼兵襲,陛下昏厥,顧允檀請命親去月溟關穩定局勢了,可是你知道嗎?就算顧允檀不請命,陛下也會派顧允檀去月溟關的。陛下讓顧允檀認祖歸宗甚至入主東宮處理政事卻遲遲不立太子,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缺少一個合適的由頭,若是顧允檀親入月溟關平定了殷家之亂,這由頭不就有了嗎?你看,陛下他多會為顧允檀打算,同樣都是兒子,同樣都是庶出,可就是因為顧允檀是從顏儷的肚子裏出來的,所以在那位皇帝陛下眼裏,他就處處都高人一等,他沒能給了顏儷的,恨不能悉數塞給顧允檀!”

“所以你明白了,不是本王要造反,而是本王不得不反,本王想要的東西隻能靠自己來爭,父不慈,就莫要怪子不孝了!”

鍾意被他逼到帳邊退無可退,定定的望著他道:“所以你殺了賢嬪陷害殷貴妃煽動殷侯造反,趁允檀去月溟關平叛京中空虛之際逼宮造反?”

“你說的都對,”溫瓊暄突然出手扳著她的肩膀把人按回了擦桌旁,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對著她溫和一笑,“不在這礙你眼了,好好吃飯。”

而另一麵,灼羽馬不停蹄一路狂奔,終於在第三日清晨趕到了月溟關,她手中持有燕王府令牌,守衛都不敢攔,她幾乎是策馬直接衝進了城內。

內室,顧允檀還在與那些守將商定進一步的作戰計劃,可這些個守將前些天都被殷挺打怕了,不管顧允檀提什麼,這些人的回應都不過四個字,‘萬萬不可。’

顧允檀正是冒火之際,隻見灼羽快步衝了進來,大喊道:“王爺,溫瓊暄造反,京中被圍,形勢堪憂,望殿下早做打算。”

“繹心和母親現下可還安全?”顧允檀緊皺著眉頭問她。

“長公主在宮中,隻要城門不破,應當是安全的,”灼羽小心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隻是屬下隨著王妃出城的時候驚動了那些叛軍,王妃應當是被俘了。”

顧允檀臉色突變,一腳將身前的桌椅踹了個粉碎,沉聲道:“點兵,回援。”

“殿下,此次之事分明就是溫瓊暄刻意為之,若此時回援,月溟關兵力不濟,關口大破,殷侯率軍入關,咱們隻會陷入前後被動的境地啊!”灼羽上前一步道:“王妃說了,請王爺以家國為重,保全自身。”

顧允檀將指節捏的哢嚓作響,臉色青紫,額頭脖頸更是青筋迸出,他忍了又忍,最終才對灼羽吩咐道:“你即刻回京,想法子護住繹心周全,最遲······”顧允檀握緊了手掌冷靜道:“最遲七日,我一定率兵回援。”

灼羽得了準信片刻不敢耽誤,策馬便走。顧允檀轉向餘下的守將,陰沉著一張臉道:“出兵,三日之內,給本王拿下叛軍!”

“王爺萬萬不可啊,”一名守將站出來道:“如此倉促出兵應戰,豈非置我城中守將性命於不顧,那殷挺蠻力過人,神勇無比,若無應對之策,這與他對上就是死路一條啊。”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本王現在就劈了你!本王提出應對之策的時候,你們左一個不行又一個不可,貪生怕死的鼠輩,項上的腦袋留有何用?”顧允檀一把將人推倒在地,內室的擺設隨之碎了一地,他沉聲道:“京中危急,本王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在這耗,三日之內拿不下那逆賊,本王親手砍了你們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