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頭輕咳一聲,道:“你送送人家就送到那兒啊?這還沒到家門口呢。”
“送到那裏就夠了。”
老班頭又說:“你還把人家弄哭了。”
虞懷簡咬肌狠狠一陷,沉默良久後道:“女人就是麻煩。”
他自己捧了一把水,洗了一下臉。
“喲,你別也是哭了。”老班頭打笑他,“人家好心好意來看你,幹什麼把人嚇走?多好一姑娘,錯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你上次還教訓我,說不許耽誤人家姑娘還打我。”虞懷簡抿了抿唇,透出些許委屈之色,“轉過頭來又怪我。”
上次周滿滿上吊暈過去,虞懷簡背她回家,還讓人看見了。一回來告訴老班頭這事兒,老班頭可不就急了麼?急起來,打了他幾下,肩膀上的傷口還沒好完全呢。
老班頭心虛了,別開眼道:“那我是不知道她不嫌棄你。我要是早知道啊……嘿嘿。”
在他那意味深長的兩聲“嘿嘿”中,虞懷簡垂下眼,繼續冷淡道:“反正以後看見她不許搭話,你就假裝沒見過她。”
老班頭一瞪眼,“呸!你還跟我裝什麼假正經?你才是臭流氓。你晚上睡覺叫人家的名字,我可都聽見了。”
虞懷簡腦子轟的一聲,幾乎隻能聽得見血管轟鳴聲,又羞又怒,又氣又急。
他上來要搶老班頭的煙袋子,怒道:“你再胡說八道以後我就不給你買煙了!”
這就戳到了老班頭的命門。
老斑頭心肝寶貝的抱著他的煙袋子往後退,嘟嘟噥噥,不敢再說一句話。
另一邊,周滿滿哭著跑回家中。
周倉正蹲在門口那裏焦急的等待,看見她抹眼淚跑回來,心下大怒。湊上前去,剛想問一聲誰欺負她了,哪想他還沒開口就被周滿滿劈頭蓋臉的罵道:“走開臭男人!”
周倉:“……”
他用力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發現不僅不臭,還挺香的呀。
誰把他家的小祖宗給弄哭了,還哭得這麼可憐?要是讓媽知道,他怕是又得挨一頓揍了。
思考無果,周倉直接去問她:“妹妹,你剛才偷跑出去,是不是去找姓虞的那臭小子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告訴哥,哥立馬給你報仇。”
周滿滿哽咽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你走開,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不想跟你說話。”
周倉道:“沒事沒事,我不是男人。我是你哥。”
周滿滿哭聲一頓。
片刻後她打開門,淚眼漣漣問他:“你打算怎麼給我報仇?”
“我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套他麻袋,你放心,我幹這事從來沒失過手!”
周滿滿狠狠的瞪他一眼,片刻後破涕為笑。
她抹了一把淚珠,“我不許你套他麻袋。”
“那你說怎麼,怎麼著都成。”
“別理他。無視他。”周滿滿哼了一聲,“人家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他。誰稀罕誰呀。”
周倉聽了,比周滿滿更生氣。
他一擼起袖子,罵道:“有眼無珠的東西,居然敢嫌棄我妹妹。看我帶幾個人去套他麻袋。”
周滿滿掐他一把,著急道:“說了不許套他麻袋,不許套他麻袋,你要是套了我跟你急!”
周倉無法,隻好暫時按捺住這個危險的想法。
兄妹兩個在這嘀嘀咕咕,周萍在廚房忙活著,聽見了探出腦袋來問一聲:“怎麼了你這孩子,剛才出門也不說一聲。你們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沒事媽。”周滿滿沒讓周萍知道,盡量穩定道:“我跟我哥商量著,打算明後天進城一趟呢。”
一般沒什麼重大事情,一年到頭也進不了幾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