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開會,那肯定是少不了批、鬥教育了。

周小米白了一張臉,幾乎失去意識。

沒想到,她居然也有這樣的一天!

賠菜是不可能賠菜了。

周奶奶她們家裏什麼情況,大隊長也知道,明白她們壓根賠不出來。隻好勸解周滿滿他們放寬心,就當做破財消災。

一晚上鬧騰,等回家後,周金這才對著門外“呸”的一聲說:“養了個白眼狼。”

之前的事情,他隻是聽說而已,並沒有經曆過趙燕秋生孩子,以及周小米誣陷潑髒水的事情。

現在切身經曆過,心中就免不了同仇敵愾。

周萍就在家裏等著他們呢,聽了,冷笑道:“你自個兒跑出去倒是清靜了,都不知道我們每天在家要受到什麼樣的折磨。”

周金這一次真的氣壞了,也認識自己的錯誤,居然一聲不吭不反駁什麼。

不過等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周金就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居然去地的旁邊搭了個棚子,打算要睡那裏了!

趙燕秋的眼窩子藏不住眼淚,聽到周金要這麼做的時候,就一直哭。

她害怕周金隻是找個借口,其實是要離開家裏,又跑出去,再也不回來了。

趙燕秋苦苦哀求,抓著周金的手哭。

周金有些不耐煩了,說:“我都說了,我是去守著地,又不是要去幹嘛,哭哭啼啼的做什麼?你煩不煩啊?你要是這麼心疼我,不如你去幫我睡了,替我守著。那裏晚上蟲子多得要命,你以為我想睡嗎?”

這塊地,是周金有史以來付出最多努力的地方,流血又流淚,終於把地伺候好了,到頭來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善罷甘休。

他偷雞摸狗慣了,知道人心險惡。之前看到青菜真的長出來,並且長勢還不錯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想法了。

可還沒等到他付出行動,就被人捷足先登了。這一次,自然也是刻不容緩。

趙燕秋聽了周金的話,還真的要收拾東西,去給他守地,隻求周金還能好好呆在家裏。

周萍見他們夫妻兩這樣,狠狠歎口氣,罵道:“老大媳婦,你就慣他!你摻和什麼?他愛去就去!還有老大,你這麼折騰你媳婦,你娃怎麼辦?半夜你給他喂奶嗎?”

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趙燕秋就是太軟太沒有主見了,才會讓周家欺負都這個份上。

她不是沒有幫襯過,是趙燕秋自己立不起來,反倒讓周金更加無法無天。

周萍漸漸的才不管了。

夫妻兩人都被罵了,不敢再鬧,該幹啥幹啥。

等棚子搭好後,周金當天晚上就睡那兒了。

隻不過,第二天回來,臉上就頂了一臉的包,被蚊子叮得媽都不認識。

因為這塊地受的委屈,周金心裏更加暴躁,對周奶奶和周小米的憤怒也就加重了些。

等到大隊長開會教育的時候,周金一馬當先拎著個板凳就去了。

周家的人,隻有周金去湊了熱鬧。

等周金回來的時候,眉飛色舞的和他們轉述。

“別看周小米平時不聲不響的,像個悶葫蘆也不說話,但沒想到,發起狠來,就像一頭惡狼似的。她把奶奶的底褲都給扒了個幹淨啊,說她以前就在家裏搞封建迷信,說她經常順手順走鄉裏鄉親的食物。總之一樁樁一件件,她全給說了。”

周奶奶的做法徹底激怒了周小米,周小米理智盡失,加上這些日子實在被她折磨得快瘋掉,所以才一股腦的說出來,當做是對周奶奶的報複。

兩個人鬥得那叫一個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