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裕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孫桂菊已經被掏空了精力。

她現在就連撒潑都已經沒力氣了。

“坐吧。”孫桂菊懶得搭理她,隻是百無聊賴的招待 ,然後重新坐在床邊。

周滿滿看她一眼,小聲的問:“他現在怎麼樣了?醫生是怎麼說的?”

“醫生說,他能保下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但是可能這一輩子都再也站不起來。”孫桂菊說著說著聲音就帶上了哭腔。

好好的一個兒子,能跑能跳能幹活,怎麼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站都站不起來,一雙腿也就廢了。

這一輩子就真的全都毀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孫桂菊把臉埋在手上,失聲痛哭。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我活不下去了。”孫桂菊說:“好不容易把他拉扯長大,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我還能怎麼辦啊?要不幹脆就不要醒來,我們母子兩人一起死了算了。”

周滿滿眉頭微微皺起。

她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又忍住。

最終隻是輕輕歎一口氣,然後離開病房。

孫裕沒死就好,主角沒死,這個世界就不會崩壞……吧?

心中掛念著虞懷簡,周滿滿想見他的念頭從未如此強烈。心裏有個聲音催促著她,要立刻馬上見到虞懷簡。

她要去縣劇團。

隻是還沒等她出醫院,虞懷簡就自己來了。

他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長身玉立。醫院的走廊有些昏暗,他逆著光,神色瞧不分明。

周滿滿眼眶一下熱了,她跑過去,奔向他,一把抱住。

對周圍人的驚詫拋之腦後。

周滿滿甕聲道:“你怎麼來了?”

“嗯……路過。”

“騙子。”周滿滿揪著他衣服的前襟,咕噥道:“你是不是早來了?”

“也不是很早。”虞懷簡看了一眼病房,淡淡道:“走吧。”

聲音有些冷淡。

周滿滿一時看不透他的想法。

走出醫院後,那股壓抑沉沒的氣氛才好轉不少。

周滿滿看他幾眼,見他嘴角緊抿,眼角也是耷拉著,一言不發。

她知道他的性子,有什麼都悶在心裏,就算有什麼情緒也不會說出來。

這是心裏有情緒了。

她輕輕的拽了一下他的一角,軟聲道:“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沒有。”

才怪。

周滿滿攔住他,“你醋了。”

“……沒。”這一次稍微停頓了下。

周滿滿立即抓住,解釋道:“我來看他,不是因為擔心他,我是擔心你。”

虞懷簡麵色稍緩,假裝淡定道:“哦?”

關心他,卻不來找他,去醫院。

想到醫院見到的情形,虞懷簡心情又低落下來。

他不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但是對她,總是沒辦法大度起來。

心裏窩火。

但對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他也不能對著孫裕的臉上來幾拳。

對周滿滿來幾拳嗎?

那是不可能的。

她對著他來幾拳還差不多。

隻是她這麼一說,心裏的那點鬱悶也消散了一半。

周滿滿抿唇,輕輕牽住他的小指頭搖了搖,像撒嬌。

好了,剩下的那一半,也沒了。

虞懷簡又是輕輕歎一聲,問她:“你為什麼去找他?”

“我做了個夢。”周滿滿含糊道:“夢見你出事了,和孫裕有關。他怕他出事,你也出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