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後悔麼?不不不,他隻是無力了,絕望了,清醒了。可是他還是知道自己心中,或許永遠也放不下那個人。
他可以很冷清的接受他炙熱的擁抱和親吻,他可以平靜到殘忍的說出分開,他可以毫不回頭的離他很遠很遠……可是秦淮不行,他想的是,盡力愛一個人的時候,有什麼可悲哀的呢?
如果死亡可以帶來一個新的開始,那麼這一世的眷戀會不會隨他遺留到下一世?屈展是天界尊貴的皇子,他曾經叫做尚央,他不屬於他的世界。所以,就算是到了下輩子,也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吧?
如果因為輪回而必須抹去今生的一切,讓這一世劃歸為零的話,那麼,來世,來世……就讓他找到蕭博弈,用一生來還他今生欠他的一切。
什麼時候風平息了下來,屈展手足冰涼,他靜靜地看著蕭博弈與一眾一直圍繞在他身邊的人拚命叫著“秦淮,秦淮”,有一瞬間他覺得窒息,通過身邊流動的帶著花香的空氣,他知道那人氣息奄奄。
為什麼重傷的人仍可以像一頭雄獅一般跳起來刺傷對手?他隻是在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反複重複一句話,而那句話是他最不明白的話。“對不起”?為什麼對不起呢?因為拚命地留他了?因為兩年的重逢之日裏,他瘋狂的索要的是他的身體?還是說,他對不起的是,愛上了別人?
這真的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他早就不在乎了啊。從他知道,他們相識的一刻,命運悄無聲息的開始運轉,沒有人能阻擋得住。
如果光憑一句愛你就能換來一個美滿的結局,那麼秦昭陽便不會親手殺了紫陽,換來的是那深愛女子一生的不原諒。
如果屈展不是尚央,如果秦淮不是雲想,或許結局會不會……會不會,不這麼悲傷……屈展為秦淮掠過他而落到蕭博弈身上的目光而遍體生寒,現在,因為秦淮拋開生死的決絕而失了神。
如果……如果,可以化作風,或許……或許,我們就可以,在見麵……核植看著遍地哀嚎的人們,對麵的羲和與常儀似笑非笑的對著一臉憤然的車區和鬼臾區。一切都將結束,一切都將落幕,有人來了,有人走了。秦昭陽護住剩下的幾人心脈,從昏迷不醒的雲因身邊躍了過去。
“你們都瘋了麼?!如果這麼做,你們真的不會後悔麼?!”車區咬著牙,幾乎狂怒著。
“這是他的選擇,我們有必要這麼在意麼?”羲和苦笑一聲,收起兵器。
“如果有辦法,我就不必做這麼多事了。”核植舉起手中神劍,那是把從來沒有真正展現過實力的劍。
屈展緩緩回身,看著麵色肅穆的四人,四位神將如今站在那裏,既不屬於人界,也不屬於天界。
“從一開始,你們就應該明白,沒有人攔得住我了。即使是你們。”屈展淡淡一笑,將手中劍直指車區。
車區麵上一冷,向鬼臾區淡淡點頭。屈展神色微變,身前的羲和與常儀二人站到那二人身邊,對著他緩緩搖頭。
“核植,這裏交給你了。”屈展唰地收起劍,徑直殺開一條道路,直奔小蒼山密室。
秦昭陽疾奔追去,核植以一敵四。
“你們不必再三努力了,一切已成定局。”核植笑了笑。
車區頓時臉色鐵青,咬牙道:“你不會不明白其中後果!雲想乃是天界上級天官,身份非同小可,終有一日要返回天庭!”
“那又如何?尚央想要做的事,豈是我們能夠輕易左右?兩百年前雲想輪回下界之時,我便發誓,隻要是他想要的,我都會盡力。你們打不過我,就連我那笨徒弟使出全力,恐怕你們其中任何一個都無法力敵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