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繃帶藥品、從黑堂保險櫃裏拿來的現金和文件等等一切物體都被燒毀,就連涉川曜身上的衣服也被一瞬間燒灼殆盡。
但偏偏她本人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點著。
女孩子在金紅色鐵流之中翻了個無人能夠瞧見的白眼。
——備注沒有出錯,火焰與熱量傷害不了她分毫。
然而借著爆炸掩護落入大海裏的涉川曜很尷尬地發現自己身上隻剩下一台黑客手機,一架海陸空三用的飛行無人機——因為它們的使用次數都是“永久”,也就意味著不會損壞。或者說損壞多少次都會出現新的在自己身邊。
因此隻能一手抓住海陸空三用飛行器,一邊讓它變成一個螺旋槳那樣帶著自己飛速遊出這片危險的海域。雖然自己的體重超過10KG導致被拖曳的速度大幅度下降,但比起個人遊水速度來說已經是坐快艇的程度。
除此之外,她還失去了所有衣物,右手滿是被咬傷割裂的痕跡,左側小腹中槍,一邊在深海裏飛速潛水逃命還一邊手裏還捏著個倔強的蘋果手機。
我好像一個變態啊,在深海裏裸泳什麼的。涉川曜羞恥的眼淚幾乎與這片大海融為一體。
今天的她也是個流淚貓貓頭。
…………
……
當海上大橋追擊罪犯導致車毀人亡的新聞直播播出時,電視機屏幕的光映襯得黑漆漆的屋子有些詭異的光亮。
坐在沙發裏的男人拿起加了圓球冰塊的威士忌,他抿了一口,看著新聞上那些打撈車子殘骸的警察和海上作業者,沉默片刻,掏出手機什麼人打了個電話。
“還有兩天就是月底的季度績效考評了,我卻在今天一口氣得知我失去了兩個重要的幹部。”
“……青狐給組織工作了那麼多年,石頭也同樣是個很努力的小夥子。他們雖然都是外圍而已,但是給組織立下的功勞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結果一個死在自己家,被人爆頭,燒得屍體都不成樣子。另一個被打得支離破碎,哪怕到死亡以後都還是那滿地碎石渣的模樣。”
“說實話,我有點不高興。”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為他們掃除生前的個別遺憾,誰跟他們有仇,我就殺誰。”
“你幫我去請個厲害點的殺手吧,用你的名義,別為那點錢髒了自己的手。組織已經經不起更高調的注視了。”
“就這樣,再見。”
…………
……
涉川矅後來都不想回憶這一天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了。
原因無他,太悲慘了,也太痛了。
當她把自己的無人機當做潛水螺旋槳來用,一路逃命成功後,又像個變態一樣偷走了兩個海釣者放在岸邊的外套……這才不至於奔放出鏡。
在這之後,女孩子又拿了別人家曬在花園裏的幾件衣服(給人轉錢了),找了個安全的地方,也就是大商場裏的豪華公廁反鎖門後一下子坐下來,這才捂著肚子的傷口長出一口氣。
不會感染吧……她很擔心這點,而且子彈又在裏頭,如果不取出來的話,回頭表層愈合了更麻煩。
但是涉川矅瘋了才會去附近醫院取子彈,正常人會隨便中槍嗎?指不準她還沒走出診室就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叔叔摁倒在地上。
可惡,如果她知道哪裏有那種地下診所就好了……嗯?等等?
涉川矅忽然想起一個人,如果是對方的話,肯定會知道哪裏有這類診所或者願意接私活的醫生!
半小時後,新田義史驅車趕來,而涉川矅已經裹著外套,臉色蒼白的倚在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入口處等他。
新田震驚地看著對方濕漉漉的頭發以及聞到了熟悉的血腥氣,當即不敢遲疑:“上車!我帶你去熟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