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朋友拉進麻煩來的,無奈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能去醫院治療,手臂上的傷口和肋骨斷裂處還能自己處理——但是腰背上的拉傷可怎麼辦?她自己的手也夠不著啊?
當她下車時身上已經換了件夾克,而且頭上還是戴著黑色旅行帽,自認為不容易被人看出來……然後就被下樓等她的昔日同胞一眼識破偽裝。
“阿曜!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等等,對方為什麼能夠一眼看穿她帽簷陰影下的真容……
心裏抱著這個疑問的涉川曜定了定神,抬手推起帽簷,對棕黑色長發的女孩子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剛剛下樓梯時不小心摔倒了。”
摔倒就會受傷,受傷就會流血,所以——摔得滿身是血也很正常,對吧?
林僑梅是自己一個人在大學外頭的商業街上租房子住,這附近有很多廉價學生公寓提供給他們這些大學生,因此也不擔心會有外人在場。再加上這姑娘其實也很熱情,涉川曜一進屋就被人摁倒在床上了。
“脫衣服吧。”林僑梅神態自若對她說。
涉川曜臉色微變:“等等僑梅!我不是那種人!”
“嗯,我知道啊,可阿曜你在想什麼呢?你現在受傷了,不把衣服脫掉我怎麼給你上藥?”
“……哦。”受了腰傷的小貓咪隻能委委屈屈地回答道。
結果當涉川曜趴在人家的床鋪上時,又被斷裂的肋骨戳得肺部一陣難受——她真擔心自己一激動,肋骨就會戳穿肺部了。
林僑梅給她用的藥是她自己經過激活強化後的藥物,也正因為如此,藥效和痛苦幾乎是成倍地放大。在上藥期間涉川曜不停地倒吸涼氣,為了轉移注意力,隻能滿嘴廢話往外蹦。
“僑梅你輕一點輕一點!”
“……我都還沒開始塗。”
“啊!痛死了!你想謀殺我嗎?就算那樣我的遺產也是不會留給你的!”
“我也沒指望阿曜你能把錢留給我啊?”
等真正開始塗藥的時候,涉川曜又開始囉囉嗦嗦,試圖用廢話轉移痛苦。
“為什麼僑梅你那麼熟練啊。”
“以前哥哥跟村裏的小孩打架,我跟老中醫學了兩手,後來經常幫他上藥。”
“那都是十歲以前的事情吧?你竟然還記得上藥手法?”
“是啊,因為哥哥打的次數太多了,所以記憶過於深刻。他是村裏最能打的孩子。”
兩個人毫無意義地瞎扯閑聊,總算讓涉川曜度過了最難熬的時間。
當她歪著腦袋伸出右手臂,看著林僑梅拿著一瓶雙氧水(已激活)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忍不住問她:“僑梅,你有‘個性’嗎?”
“有的。”留學生妹子蹲下`身來,用無菌棉簽給她擦拭右手臂上那個圓溜溜的空洞傷口。
“嘶……雙氧水……艸!好痛!”
“女孩子不要隨便說髒話啦,”僑梅無奈地說,“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在罵我。”
“當、當然不是了。”涉川曜的嘴唇都痛到發白了,眼前陣陣發黑,“……那你的個性到底是?”
“我是來這邊學美術的嘛,我隻要看一個人或者一樣東西超過十秒鍾,就能察覺到對方的真實本質哦。”
“本質?”
“嗯,我很難形容,但應該是精氣神之類的東西……我喜歡用畫筆將那些人和物的核心精神表達出來。”長發的女孩子微笑著抬起頭,然後往她的胳膊上繼續淋雙氧水。
涉川曜正想問問在對方眼裏自己的“本質”是什麼,一陣火燒般的劇痛再度傳來,仿佛有人在拿著一根鋸子反複切割大腦的神經那樣,她不禁發出了痛苦無比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