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誰來救救我們!”

“嗚嗚嗚爸爸,我想回家……”

死裏逃生的遊客們幾乎精神崩潰,有的成年人直接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

還號此時有個眼尖的年輕人看見了一條本用於裝飾、但依舊能夠連通兩層樓的黑色螺旋鐵質樓梯。

“大家不要放棄!往左邊遊,往那邊的樓梯遊!水麵還沒淹到那裏!”灰頭發綠眼睛的小夥子滿臉正氣和倔強,“我們要到船底去,現在船翻過來了,也就是隻有往上走才有出路!”

旁邊的人問他到底是做什麼職業的,他才一臉害羞地說自己是來自美國某所職業英雄高校的在讀二年級生,這次是跟家裏人出來玩幾天的……

有了專業人士的指導建議,涉川曜也不冒這個頭瞎指揮,她隻是依舊浮在水麵上敏銳地觀察著水漲的速度,心中暗暗焦急。

太宰先生現在還在這一層的下方,不知道他那邊情況如何了。

此時一位剛剛勉強浮出水麵的中年女子忽然捂著臉痛哭起來:“安東,我的孩子!”

“夫人,您怎麼了?”美國小夥連忙遊過去詢問。

“我的兒子!”她悲痛萬分地指著水下的某個方向,“剛剛有一股暗流衝過來,我的手脫臼了,實在是沒抓穩他……嗚嗚嗚……”

小夥子頓時露出了猶豫的神情。他的內心想要幫助這位可憐的母親,但是現場想要得救和被指導如何求生的人可不止這一個。

“要我幫你嗎?”涉川曜看出了他的為難,作為一位某種程度上剛剛晉升為母親這個職業的女孩子,她實在是心有不忍,“我的遊泳和閉氣功夫還行。”

小夥子大喜:“拜托您了!”

在迅速地詢問出男孩被衝走的大致方向後,涉川曜深吸一口氣猛地紮回水底。

渾濁的綠色海水充斥著這個往日金碧輝煌的娛樂大廳,無數碎屑與鮮血懸浮在此,她甚至瞥見了有好些個人一動也不動地漂浮在水底,隨著海水浪潮微微晃動。

這麼快就有犧牲者了嗎,這都什麼事情啊……

涉川曜聯想起先前在橫濱港口時那些遊客喜氣洋洋地排隊登船場景,隻覺得一片唏噓不已。當下更是加快了幾分遊泳速度,獵人感官能力和見聞色霸氣全部開啟,循著那位母親的指點,最終在一張巨大的圓桌底下找到了肚子鼓脹、臉色蒼白的昏迷小男孩。他柔軟的金發在水中起伏不定。

女孩子心中一沉,盡管從那位母親露麵出來尋求救助到現在也僅僅過去了不到兩分鍾——但對於一個不擅長水性的五六歲孩子來說是不是已經到極限了呢?

顧不上那麼多,她連忙抱著這個孩子與另外一個路上撿來的半昏迷戴眼鏡青年往上遊起。

當看見自己兒子的腦袋耷拉在棕發藍眼的女孩肩膀上,似是沒了氣息,那位母親頓時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不顧旁人的勸阻,從樓梯旁還未被淹沒的台上重新跳下來,向他們遊過去。

“安東,安東你怎麼了!”

“大家讓一下。”美國小夥子緊隨其後地跳下來,幫忙把兩個落水者都扛上來。

涉川曜當然有足夠的體力和臂力可以把這兩人都推到台上,但身為暴發戶大小姐的“高田優”可辦不到這點……最多遊個泳救一下人就是極限了。再說了,旁邊一心想成為職業英雄的高中男生又不是擺設。

不幸中的萬幸,這位美國小夥的個性是關於醫治類的,隻見他往兩人臉上“啪啪”地打了幾個耳光,無論是眼鏡青年還是名為安東的男孩就一邊瘋狂吐水一邊醒過來。安東的媽媽立刻哭著用沒有受傷的另外一隻手抱住迷迷糊糊的兒子,同時向他們這些好心人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