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的,僑梅。尤其是在得知了很多當年的往事以後,我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衝動行事了——我背負著很多人對我的期望,哪怕我根本不認識其中的大部分。”涉川曜感慨地喝了一口咖啡,“但我還是我啊,我也沒變成什麼外星人或者妖魔鬼怪,對吧?”

長發的女孩子歎了口氣,眼睛望著灑滿夕陽餘暉的河麵,神情惆悵。

“不過……”僑梅緩緩說道,“我也說不出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也許有人覺得你怕死或者優柔寡斷,但是我……我覺得也不算太壞——至少說明你更加願意相信我們這些朋友了。”

“哦?”涉川曜詫異地說,“你還是第一個這樣覺得的人。”

這是真心話,畢竟別人一聽她要交代後事就瘋狂阻攔、然後說著什麼我不聽我不聽你不要去之類的話。

林僑梅笑了起來:“也許吧。”

她轉頭看向喝著卡布奇諾的友人,眼睛裏倒映著水麵的波光,“阿曜,你一定會回來的吧?我的實習任務還等著靠你落實呢。”

涉川曜格外沉默地看著她,最後露出了些許笑容,就像是約定了什麼一樣。

“當然啊。”她說,“不要錢的打工仔我去哪裏找。”

“呸,黑心資本家。”

說完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說完沉重的話題,僑梅也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絲好奇:“誒,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上次來見我帶了一個小帥哥家臣,現在過來說自己要跟男朋友分手。等我們下次再見麵的話,你該不會連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涉川曜尋思著是否能派出小龍去超市裏買醬油這件事……因此她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不定哦。”

“你也太會開玩笑了吧……對了,那家夥人怎麼樣?”

“誰?你說太宰?”

“對呀,原來他叫這個名字啊,聽起來很有文化的感覺。”林僑梅好奇地說,“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福岡這邊可是有太宰府天滿宮神社哦……”

“屁嘞,大學都沒讀過的家夥,交往這些天我開始懷疑他的高中和國中到底有沒有讀過了。”涉川曜說到這個就一臉唏噓,“就是一社會人,你也不用想太多。”

“噫,那你幹嘛跟這種人交往啊?”

“長得好看吧。”

“……這聽起來的確是你的作風。”

林僑梅拿著果汁杯的手微微顫唞,仔細辨認了一下她臉上笑嘻嘻的神情,一時間竟然無法分辨涉川曜這話到底是真心話還是在開玩笑。

真是的……變得更加高深莫測了。

不過她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當即故作不經意地問出來:“你之所以想跟這位太宰君分手,理由……該不會也跟托付豆子給我們一樣吧?”

原本在笑著的涉川曜漸漸收斂起玩鬧的神情,很認真地點點頭:“沒錯。”

“那、那如果等你回來以後,還會和他複合嗎?”

林僑梅問出了這個問題,因為答案不僅對於那位素未謀麵的友人男朋友來說很重要,對於她……同樣很重要。

聽到這個問題,原本信心滿滿的涉川曜頭一回露出了些許迷茫的神情,就好像人生中第一次用手握緊冰塊那樣既難受又無法描述這種痛苦。

“我沒想過這個。”她用力地抿了抿嘴,像是要隱藏起臉上那些失落的東西,“所以我不知道答案,到時候再說吧。”

林僑梅:……

你可氣死我算了吧。

不過,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管怎麼樣。”林僑梅微笑起來,雖然很失望,但她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如此柔和與平靜,“我都希望阿曜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