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當看到最後一頁時,瞳孔一下子縮緊了!

那是一張很普通的照片,卻很奇怪地少了兩部分。

當時依舊是個健壯中年人的武道宗師五柳鈺滿麵微笑地摟著身前的五個年輕人,他穿著黑色的練功服,目光慈愛又驕傲。

這些弟子們有長有幼,神情各不一樣,少年時期的渡部藏太郎正好站在中間的位置。

然而讓人奇怪的是,渡部左手邊的那個人被剪掉,而照片最右邊的那個人也被硬生生地撕掉了。

就好像……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但這不是最讓涉川曜目露呆滯之情的地方,讓她震驚的是——她的父親涉川相樞竟然同樣出現在了這張照片上!隻是他此時依舊年少,滿臉傲氣,不情不願地與最右邊空白了的那個人勾肩搭背地拍照。

我爸爸,曾經也是五柳鈺的學生?還認識渡部藏太郎?!

同一張照片上呈現出兩種輕重不同程度的恨意,那麼最恨的人當然就是——那個叛徒!叛徒背叛了五柳鈺,勾結AFO暗算了自己的老師!

可是我爸為什麼會和叛徒勾肩搭背的一起拍照,看起來好像當年關係還挺好的樣子……

涉川曜感覺腦海中猛然劃過一道閃電,就好像真相即將觸碰,然而卻依舊是霧裏看花。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這張被膠水粘合的老照片貼身藏好,她知道自己接下來必須找渡部藏太郎聊一聊了。

“你是誰?!”

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她頭頂傳來,涉川曜猛地回頭看去,發現是不知為何去而複返的渡部花雪正在密室門口震驚地看著自己。

一分鍾後。

渡部花雪被打得暈了過去,靈能值當場增加四百多點。

兩分鍾後,她再度醒來。

隻是這一次眼睛中多了幾分恐懼之情。

“聽著,小姑娘,我不想傷害你。”蒙著臉的涉川曜嘴巴上說著和善的台詞,袖劍卻猛地彈出來幾寸頂在對方的喉嚨上,“我隻是想找你父親談談。”

“……你沒必要這樣。”

哪怕滿頭冷汗,渡部花雪依舊沒有毫無骨氣地求饒或者認輸,隻是冷靜地試圖和她談判,“他生病了,就在京都市立醫院住院……他的情況不太好。如果你是他的仇家完全不需要著急這點時間……”

涉川曜心中一沉,“那我就更需要見他了,告訴我,他在哪間病房?”

渡部花雪注視著這個蒙麵之人的墨鏡,臉上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正要撒謊時就看見對方的手指中冒出了一個三角形的白光,然後……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事實上,被催眠的女孩子無意識地說出了真實的病房位置。

“住院樓5樓,506病房。”

“謝了。”

涉川矅在弄暈渡部花雪以後用最快速度趕往對方口中所說的醫院——放在渡部家門口的自行車被她騎得差點飛起來,裏麵的保溫盒居然還在,看來這位渡部少女先前是中途折返回家的。

夜晚的醫院呈現兩極分化的狀態,白日裏熱鬧的門診大樓黑漆漆,而住院部依舊滿層燈光,人來人往。

涉川矅豎起衣領,壓下帽子躲避監控,坦然走進住院大樓裏。

506病房裏有兩張床,但其中一張是空的,而滿臉虛弱的渡部藏太郎就躺在另外一張病床上昏睡著。他的妻子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邊看手機一邊進行陪護。

涉川矅知道自己時間不多,鬼知道渡部花雪醒來後會花多久時間掙脫開把她捆起來的那堆膠帶……好歹是士傑高中的高材生,不至於連這點脫身之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