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的晉升很快。
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快。
哪怕他們都經曆過何牧幫助龐德提升的那一日，哪怕三眼曾不止一次聽過這件事，甚至於，哪怕龐德這個親自經曆的人也沒想到，就在他們互相調侃著爭搶先後順序之時，距離何牧和程三兩人進入洞穴不足四五十息的時間，突然——
嗡！
一股強大的氣息波動驟然從洞穴深處蔓延開來，直擊眾人心頭，讓他們每個人都不由心神一顫，側目望去。
這就結束了？
程三這就晉升了？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何牧要做什麼，絕對沒有人想的到這個過程和這個結果。
人人驚訝。
三眼更是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身份見識這樣的一幕，驚訝更多。而似乎是要驗證他們心底的猜想，回答他們的困惑，何牧的聲音緩緩傳來：
“戒元師兄，你不是要第二個麼？”
第二個？
戒元聞言一愣，驀地被驚醒，立刻從人群裏快步走了出來，滿臉喜色，走到一半的時候，還回頭朝眾人擠眉弄眼笑了一下，轉頭鑽入洞穴。
洞穴不大。
戒元在進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免心裏有多了幾絲困惑。
程三既然已經晉升了，何牧還把他留在這裏？
“如果我的晉升影響到他怎麼辦？”
戒元心裏泛著嘀咕，直到他走到洞穴深處，映入眼前的一幕讓他忍不住眼前一亮。
何牧盤膝坐在最深處，正等待著自己，而在一旁，靠近石壁的位置，程三也是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似乎是在消化自己剛才的所得和突破的體悟，而在他的身周，是滿滿金係神液凝化而成的球體，隔絕一切，任憑他各種索取。
“原來是這樣！”
戒元明悟，心底的困惑解開，立刻上前，坐在了何牧身前，眼底一片清澈，再無半點雜念。
突破。
這可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戒元怎敢掉以輕心？
“我要怎麼做？”
戒元忍不住發問。
他不了解過程。
雖然在龐德那日提升後，他和隊伍裏的其他人一樣，都曾仔細詢問過好幾遍，隻可惜，那日龐德也是恍恍惚惚，在不知不覺中就晉升了，對於整個過程也是一知半解，回答的很是模糊。
何牧看出戒元的緊張，笑道：
“別緊張。”
“尋常就好。”
尋常？
怎麼保持尋常？
戒元想要苦笑。
這可是他自小修煉最重要的一次晉升，並且還是跨階晉升，他怎能保持尋常心態？
何牧似乎早有經驗：
“你可以放鬆看看周圍。”
周圍？
戒元下意識照做，但等他剛剛扭過頭去，突然——
“戒元兄，你看這是什麼？”
何牧突然招呼，戒元接下來的動作立刻超過了思想，近乎本能的回頭，朝何牧探出的雙手上看去：
“什……”
嗡！
戒元愣住了。
他話音未落，一雙眼睛已經直了。
圖！
他在何牧的手心看到了一張圖，一張極其複雜，卻讓他無比熟悉，感到無比親切的圖，密密麻麻的紋痕宛若一張大網，把他整個籠罩其中，隔絕外界的一切，讓他瞬間沉醉失神了。
“這……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道麼？”
道。
就是天地囚籠。
就是天地間的規則。
尋常武者要想參悟其中的力量，必須有所頓悟，有所感想，才能領悟，並且還有極大可能領悟不全，隻能參悟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