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振振有詞,說她自然是發現了我們是好人,才開門的。其實她就是心太軟,怕我們凍死在外麵。”

餘七夫婦靠著阿俏的救濟,在破廟中熬到了雪停可以通行,他們準備下山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二了。第二天,就是小年了。

原本他們將阿俏帶下山,隻是想要報答這份相救之恩,和不忍小姑娘孤零零的在危險重重的山上過年。誰想到,越相處就感情越深,最後成了一家人,再也分不開了。

離開客院,一起回了老夫人的院子,剛進屋,袁氏便忍不住羞愧的道:“娘,兒媳慚愧,竟然沒有早些發現那餘家夫婦的不同。當日相見,我就猜測到,晴姐兒這孩子過去的經曆恐怕不簡單。娘這幾日肯定也發現了,這孩子明顯是被嬌養著長大的,坐臥行走和舉手投足間,那儀態甚至比咱們府裏的幾位姑娘還要標準。一葉障目,竟沒發現她身邊那對夫婦也是來曆不凡的。他們怕是刻意與晴姐兒相遇的,隻是目的不知為何,難道是為了晴姐兒的身份,為了進葉家?”

這事兒袁氏倒是猜對了大半,當初餘七夫婦是一路追尋,好不容易才在破廟裏找到阿俏的。但他們遇到了暴風雪被困和被阿俏救濟的事兒,卻是真的。

葉老夫人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不在意的道:“誰還沒有看走眼的時候呢?若不是人家因為晴姐兒生病的事對咱們生出了不滿,恐怕你我今日也未必能看出那對夫婦的不簡單之處。我看他們不是奔著葉家來的,也沒打算一直瞞著身份,對晴姐兒又是真心實意的,這些事,先不必在意。”

袁氏扶著老太太在軟榻上坐好,為難的道:“可是這樣一來,這二位的去留問題,倒成了一個難題了。咱們若是拿銀子出來答謝,怕會傷了彼此的和氣,毫無表示也不合適,更不能讓人一直客居在府裏吧?若是他們提出想要跟在晴姐兒身邊呢?就更讓人為難了,總不能讓他們也簽賣身契吧?不簽的話,這萬一將來……。”

葉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著急:“此事以後再說,如今最重要的是照顧好晴姐兒,我看那兩位也是這個意思。既然如此,明兒你去理事的時候,就派人請了那位餘娘子過來陪著晴姐兒,我們正好也借機再觀察觀察。至於他們最後的去留,還是要看晴姐兒的態度。”

阿俏又做夢了,這次是一個新的夢境。

小小的她一個人縮在床角哭泣,屋子裏黑黑的,隻有微弱的月亮從窗外照進來,時不時的,外麵還會有這樣那樣奇怪的聲音響起。小阿俏怕極了,卻不敢大聲哭,隻敢默默流淚。

突然,她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是她和哥哥都喜歡吃的呂大廚做的熏雞的味道。

小阿俏眼睛亮了起來,她用白嫩的小手狠狠的擦了兩把眼淚,然後邁著小短腿順著床沿溜了下去,奔著窗戶跑了過去。

身姿輕盈的小小少年靈巧的一躍,就進了屋子,他拍了拍手,轉身接過了小廝遞進來的大食盒,再轉過身,就被滿臉歡喜的小丫頭撲了一個滿懷,差點將食盒摔到了地上。

“哥哥,哥哥……。”

還沒等夢中的小阿俏吃到那美味的雞腿,已經畫麵一轉,到了另一個場景。

少年無奈又寵溺的道:“好了好了,哥哥是逗你的。我們阿俏可是這世上最漂亮最可愛的小姑娘,哥哥怎麼舍得丟下你不理呢?哥哥保證,永遠不會丟下阿俏一個人,永遠最疼阿俏,好不好?”

夢中的阿俏破涕為笑,夢外的阿俏卻難過極了,在昏睡中喃喃抱怨著哥哥騙她。

第11章

一大清早,宇文極打著哈欠進了富春侯府的大門,一邊走一邊和自己的貼身小廝小六子說著話:“這緊趕慢趕的,還是回來晚了,爺先睡一覺,等醒了交完差,咱們就去接爺的小新娘去,你先去找小順子,把那個小丫頭的住址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