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在山林間走失,生死不明的消息時,還能心存僥幸,隻要一日未見屍體,就有希望。

可是今日,在他的庇護之下,她竟然離死亡那麼近,那人是要讓他連一絲希望都無法留下了。

一時間,泰安帝恨的咬牙切齒。

什麼從長計議,什麼顧忌等待,都統統的給朕滾一邊去。從前他就是顧慮太多了,才會經曆那次離別,害他家寶貝吃了那麼多的苦。那樣的痛徹心扉,他再也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他好心陪他們演戲,偏偏都不想消停,既然如此,朕就讓世人見識見識什麼是寵妃無度的昏君。

因為再也不想演戲,泰安帝也就沒有了顧忌,直言晚上會過來,又將小姑娘親的迷迷糊糊的,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殿外,葛忠正跪著請罪,泰安帝行到他麵前,停下了腳步:“朕當初是怎麼交待你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先護住娘娘,你讓朕很失望。那幾個圍殿的太監宮女攔得住你?連一個消息都沒有送出來,要你何用?”

當日,葛忠就被撤職查辦,萬大福的另一個徒弟萬小順接任了靈秀宮大總管之職。

這一番話,很快就在宮裏傳開了,宇文太後聽聞,氣的當場摔了一套珍藏的瓷器。

泰安帝又下令將暗十七調回來,給他換了一個身份,令他三日內到禁軍報到,日後就由暗轉明,負責帶著一隊人隱匿在禁軍中,監督禁軍,護衛宮城安全。

泰安帝一走,陳嬤嬤立刻進了內殿,對著阿俏一通暗示,這可是娘娘的第一次侍寢,是天大的喜事,她這個掌事嬤嬤,比小主子還緊張呢。

餘娘子的心情就有些複雜了,雖然身份有別,不敢逾越,但那一年多的相處,阿俏在她心中,早就如同女兒一般,如今她才真的有了嫁女兒的感覺,又酸又苦。

倒是阿俏這個正主,捧著一本小話本,最是悠哉。

對於侍寢這件事,她其實一知半解,不過她知道,泰安帝說的晚上再來,根本就不是要翻她牌子,讓她侍寢的意*

阿俏好像又陷入了那個夢境裏,她努力想看清那些黑衣人,還有後來的那些殺人者的樣子,所有人的麵容卻一如既往的被一層薄霧遮擋住了,什麼也看不清楚。她越是心急,越是看不清楚。

蕭澈已經從她描繪的畫麵中猜測出來,她這段記憶片段,就是當年他父王和庶弟被圍困時的場景。當年,他的調查明明顯示,父王與母後分路進京,阿俏是和女眷一起走的,那為什麼會跑到了那裏呢?

這件事現在不是最重要的,那袖箭才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蕭澈立刻起身回了禦書房,調派人手布置了下去。

白日裏,阿俏身邊的人是輪流服侍的,到了夜裏,基本都是由餘娘子和翡翠守著。這二人對於泰安帝的離開,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直接服侍著阿俏躺下了。

回到自己住處的陳嬤嬤卻是操心的不得了,一直在等消息。聽說皇上根本沒留宿,她隻覺得這額頭突突的疼。

這昭儀娘娘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要家世有家世,要什麼有什麼,這侍寢一事怎麼就這麼波折呢?

剛剛她在外殿伺候的時候,裏麵的氣氛明明好的很呀。

陳嬤嬤在這邊愁腸百結的時候,阿俏也瞪著大眼睛睡不著。剛才她陷在那夢境中的時候,皇上一直在拍撫著她的後背安撫她,他一直在輕輕的喚她的名字。

他喚的分明是“阿俏”,那聲音語調那麼的熟悉,與夢中被她喚做“哥哥”的人喚她時一模一樣。

第61章

阿俏眼中一亮, 猛的坐起身來。陛下,會是夢中的哥哥嗎?

夢中哥哥的那雙眼睛和皇帝陛下的眼睛輪番交替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回京之後與皇帝陛下的相遇也輪番在她腦海中浮現, 他對她寵溺縱容的態度,她對他莫名的信任和熟悉, 和夢中何其相似。

自從入了宮,不知道是她的病情有了變化, 還是身體對江家叔侄提供的藥丸有了抵抗, 她夜裏又開始夢境不斷。但同時,她的記憶就好像開了一扇窗, 常常有記憶的碎片一閃而過。

那些碎片中, 有幼時的她和那個握著她的手教她寫字的桃花眼少年, 有看不清麵目的貴婦人, 有時刻都在針對她的少女,還有一個會偷偷陪她玩的小哥哥,有無條件的寵溺, 也有不曾停歇的針對和厭惡,還有獨自一人時的心碎神傷,可是為了什麼而傷心,她卻還是回憶不起來。

“娘娘怎麼起來了?是要喝水嗎?”

睡在軟榻上的餘娘子起身, 向床榻走過來:“娘娘可是又頭疼了?還是做噩夢了?”

“我沒事。阿嬸, 我突然想起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忘記和皇上說了,我想去見一見陛下,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餘娘子的腳步頓了頓, 接著快速的把被子圍在了阿俏的身上:“娘娘小心著涼,娘娘想見陛下的話,我這就去找小萬公公跑一趟,看看陛下有沒有空見您。”

阿俏點了頭,誰想,還沒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