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的前院正房三間,兩側廂房共四間。馮家搬回三輔安陵後,班秉、班騶和仆從、小廝們住廂房。正房隻有班超與芙蓉、慕容越三人居住。東頭上房是班超住,西頭下房是芙蓉、慕容越住。每次習武完畢,班超都是與班秉、班騶在廂房洗浴幹淨,再回正房休息,從不讓芙蓉侍浴。
一天晚上,芙蓉自己在西頭房內洗浴,恰好班超要外出,叫了幾聲芙蓉光答應著卻不出來,倉促間便掀簾而入。芙蓉當時正坐在桶裏,聞班超叫,知要找衣服,便一邊答應著一邊倉皇從桶裏爬了出來,恰好這時班超進來了。一瞬間,班超癡了,怔怔地盯著她。
芙蓉牙一咬,便低著頭,將珠圓玉潤、瑩白如玉的侗體轉過來麵向著他。室內空氣仿佛凝固了,芙蓉腦袋一片空白,耳邊隻聽班超讚歎道,“姊姊,汝真美啊……”就在這時,班騶在外麵叫,說該走了,班超便一轉身掀開簾子走出房外。當天晚上,芙蓉和慕容越一直給班超留著門。
那幾天,班超感覺魚府風聲有點緊。班超和班秉、班騶三人,連續幾夜都是整夜在魚府蹲守,隻到感覺危險過去。當天夜裏到黎明前,班超才回來。聽到院門聲響,芙蓉心裏一直嘣嘣狂跳,可班超卻直接回到自己室內大睡開了。
芙蓉出生低微,從來就不敢妄想做妾。遇到班家自己命夠好的了,能留在班家,呆在班超身邊,當牛做馬侍待他一輩子,她也就心滿意足了。雖然這樣想,但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涼。對一個單相思中的女人來說,尤其這個女人還是個過來人,心上人的無視,是對她最致命的打擊。
雖然主婢二人從未有過什麼事,班超甚至從未碰過她和慕容越,但和在五陵原時一樣,班超視芙蓉為姊姊,兩人還是很親近,甚至班超還很願意聽她的話。
一次班超從蘭台歸來,晚上與班秉、班騶三人習完武,坐在廳內讀了一回書,突然將書簡轟然扔到席上。班超涵養深厚,善辯但卻木訥寡言,很少有他失控的時候。芙蓉知他肯定是在蘭台受了委屈,便一言不發,將書簡收拾好,重新擺到他身前案上。她知道,他心裏有不快事,一定會向她吐露。果然,不一會兒,班超便恨恨地對她和慕容越講起白天在蘭台發生的事兒。
原來,下午班超抄錄六安侯劉盱寫給漢明帝的奏章,言欲再休竇氏妻(注:即竇融的長子竇穆之女),重新娶回原妻,並在奏章上曆數竇穆罪狀。漢明帝對這份奏章未批一字,顯然也感到超級無聊。班超在抄錄時心裏有氣,便不屑地脫口而出,“既知罪狀,當初何故娶之?”
本來,室內眾書傭各忙的,無人理會他沒頭沒尾的話兒。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結果尹敏恰好到廳堂,聞其言便將其叫到軒內,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尹敏是長者,且與先父班彪交情深厚,自然將班超當成自己的子侄看護,訓斥完還嚴命他凡事要謹言慎行,勿生事端!
班超說完並大罵了一頓尹敏,心裏的氣才稍順了些。慕容越年小不懂事,也跟著憤憤不平。可芙蓉卻並沒有安慰他,而是輕言細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