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惱人樵夫(1 / 2)

不僅如此,王艾還膽大妄為,伏擊追蹤他的官兵,殺了整整十一人。被捕後,雁門郡群情激憤,太守本欲將其當眾腰斬,以平民憤。恰好朝廷徙移死罪戍邊的詔書到了,於是,大罪在身的王艾被破例免死,充軍到北大營。

剛到北大營時,他見管製鬆弛,將校、司馬、屯長、隊率們忙著籌備練兵,便輕鬆地逃出大營,藏匿進深山。逃跑後的前三天,他東躲西藏,晝伏夜行,一直躲進蒿山,也沒見到追捕的北營士卒或各衙門的求盜。他心裏暗喜,本以為逃出生天了,便下山到陽城一個酒肆想犒賞一下自己。

恰酒肆內有擊劍,他一時技癢,便帶著酒意主動上場。陽城劍客自不能與雒陽各劍坊相提並論,身懷絕技的王艾連贏三場,輕鬆擊敗陽城數名高端劍客,一時震動酒肆。陽城酒肆的賭注更不能和雒陽相提並論,但他還是贏了六千多錢。

豪飲了一頓後出來酒肆,讓風兒一吹,這廝酒醒了些,看到一老一少兩個樵夫柱著扁擔,在看著他笑。他心裏正得意時,且記得在蒿山上時,就看過這兩個忙於砍柴糊口的樵夫,便故意做鬼臉,也對著樵夫笑。少年樵夫有點惱,但年邁的樵夫卻並未惱,對著他笑得更燦爛了。

壞了,壞了!也就這一瞬間,他意識到了什麼,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他不顧一切地逃進蒿山,但“樵夫”笑看著他倉皇逃走,似乎並沒有追趕。可等他一身大汗逃進深山,來到一個東西向的大崖頂上,正想喘一口氣。一扭頭,頓時驚得差點躍下崖底。

原來,年輕的“樵夫”坐在崖頂的東邊,已經擋去了他的去路。而年長的“樵夫”臉上慈眉善目,頭戴鬥笠,扁扛扁擔,正向他慢慢走過來。王艾心裏發慌,苦笑,這那是什麼樵夫,分明是他媽的求盜啊。老子忙活了幾天,還是未逃脫人家的手掌心!

王艾心裏惱怒,颯地抽出寶劍。“樵夫”見王艾惱羞成怒,且擺出破釜沉舟架勢,臉上依然帶著溫厚的笑意,“嘣”地一聲,扁擔彈開一截,原來是一柄長長的環首刀。於是,雙方便在山崖頂上交開了手。

崖頂亂石縱橫,狂風勁吹。王艾正當盛年,他在亂石間閃越騰挪,生龍活虎,欲一招便置“樵夫”於死地。“樵夫”年過中年,忠厚慈詳,步履沉穩,似乎不象武林中人。可一旦交開了手,王艾才不敢大意。

“樵夫”是大技若拙,深藏不露之輩。王艾的一記記狠招,在“樵夫”麵前,就象頑童與大人鬥法一般,都被“樵夫”輕鬆化解。兩人鬥五十合,“樵夫”還是不急不緩,風輕雲淡,惡鬥中還有閑暇看一下天色。

此時正是傍晚,大團大團的火燒雲,將蓊鬱起伏的蒿山染得萬山紅遍。一輪紅日高掛在西天上,正慢慢墜向西邊的群山萬壑間!

王艾卻沒有心情領略這萬千美景,他神經繃緊,不敢有一絲大意。在“樵夫”麵前,雖然他有體力優勢,可卻一點便宜占不著。王艾心裏恐慌,知道這回自己是再也跑不成了,他有可能裁了。於是,便孤注一擲,靠體力急襲不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