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弩支重地(1 / 2)

人家夫妻在說著私密的話兒,此時實在是不應該進來,班超拚了老命總算忍住笑。胡焰、淳於薊等人也一樣,一個個忍得好辛苦。班超伸頭一看,一個臀肥腰細的高個子婦人,正一手掐腰,一手狠狠擰著蒙榆的肥耳朵,右腳不停地高抬,一下一下地踢著蒙榆的大肥腚。嘴裏還在斥罵,“一回來便對這些死人之物上心,不損陰壽啊,不給晉女積點德啊?啊?!”

女人背對門口未看見班超,看體形十分火辣,蒙榆見班超一付幸災樂禍、不懷好意的笑臉,窘迫至極,便抹一把額頭的汗,無奈地苦笑道,“司馬,軍侯,見笑了,內人未見過大世麵,不懂規矩……”

“啊——”,女人嚇得魂飛魄散,猛扭頭正看見班超與淳於薊咧著兩張壞笑著的大嘴,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她趕緊鬆開手,低下頭慌忙跪下叩頭,“民女色密蹉見過漢大使!”

班超和眾將終於沒忍住,暢快淋漓地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震得頭頂上小土塊兒簌簌墜落。地道內通風不暢,這個半封閉的洞穴內空氣中彌漫著男女歡愛後留下的特殊氣味,蒙榆額頭的汗水,婦人淩亂的鬢發和俏臉上還未褪去的紅潮,看來兩人耳鬢廝磨、情難自抑之是便剛剛抵死纏綿過一場。

此情此景令班超大受感染,他隨口誦出一絕雲,“暗香穠芳愛巢中,羌女嗔猊正動粗;擰耳掐臀人亦醉,憐香未必不丈夫!”這調侃太形象、太捉弄人了,眾將聞詩更是大笑得直不起腰來。

女人知書識禮,她也聽懂了漢大使的詩。剛才兩人那點醜事大使和眾將心知肚明,於是她被笑得無地自容,無處躲無處藏。況且自己剛才說得太那個了些,把夫妻那點破事全抖露出去了,隻得恨恨地踢了蒙榆幾腳撒氣。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羌女,看來被保護在這裏生活得不錯。燭光下秀氣白淨的麵頰桃紅醉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含羞帶嗔明眸善睞,合體的襦裙很好的襯托出那高挑身材,腰細臀肥很是火辣。頭發編成幾支發辮隨便挽在腦後,顯得溫柔可人。見婦人窘迫,胡焰趕緊將其扶起,嘴裏調侃道,“性情婦人,家中一寶啊,蒙榆汝狗日的生在福中不知福……”

班超也道,“蒙夫人不必客氣,俗話說得好,當麵教夫,背後教婦,夫人做得對!”

“謝大使恩典!”女人站起身來,她分明聽懂了班超的戲言,卻趕緊看著蒙榆威脅道,“聽到了麼,聽到了麼,咯咯咯——哇——大使已賜吾為正妻,再敢欺負吾試試?!”說著,便又作勢要動手的樣兒。

蒙榆無語,趕緊作舉手投降狀。眾人都同情地哈哈笑起來,班超看著這對恩愛夫妻,心情大好。又看看屋內,數十個簍子或箱子,一層層摞著,裏麵都是金銀幣、玉器、銅器、銅錢等堆積如山。這才是一間屋子,這個地洞內共有六間屋子,這狗日的得弄來多少錢?

他又想起蒙榆與胡焰等人在伊吾廬鬥氣時周令曾經說過的話兒,這才是蒙榆、周令的一個巢穴。這時,蒙榆主動道,“司馬,此處藏匿數百萬錢,河西還有兩處,盡可為經營西域之資!”

這些寶物看著很多,可對經營西域而言便如杯水車薪,但班超還是很感動,嘴裏卻笑罵道,“混蛋,汝和周令這得害死多少商賈、城邦牧主、貴族啊。老天,這些分明是地下之物,這得挖了人家多少祖墳?罷了,罷了,便按大漢律,贓物應盡收歸國有,汝與周令車裂十次,亦難抵其罪!”

蒙榆、周令明知班超是戲言,一時無言以對,色密蹉卻嚇得腿一軟便又要叩頭。淳於薊伸手將色密蹉扶住,班超又和顏悅色地對她道,“謝色密蹉看管這些軍費,本使證婚,色密蹉便為蒙榆正妻。不過,蒙榆還得隨本使出使西域諸國。待漢使府正式成立後,吾將專程派人接汝與晉女與蒙榆團聚,共享天倫之樂!”

色密蹉一聽這話,又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三個頭,起來便對蒙榆道,“聽大使一言,如沐春風般溫暖。看看汝是怎麼騙吾的,還前途艱險,還讓吾等不及便嫁人算了,大使,汝說這畜牲算人話麼?分明是為自己胡來找借口,再敢胡亂招惹不幹淨的女人試試?”

色密差口無遮攔,罵蒙榆的同時還瞪了一眼周令,分明是斥責周令嫖伎。班超與眾將忍俊不禁,蒙榆臉色酡紅,周令顏麵無存,恨不得有條地縫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