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白玉堂突然一把揭開覆在展昭身上的棉被,將耳朵貼上他仍然的胸膛,白玉堂的心一分一分的冷下去,這裏也沒有溫暖的律動。
展昭,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和你說啊。
有一大團一大團的念頭堵住了他的心,堵住了他的口。
無數種難以言明的情緒,悲痛、悔恨、怨憤、無力……把他的心狠狠的撕裂成無數片。
白玉堂的淚忽然一滴一滴灑落下來。
我原來以為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可以揮霍可以放縱,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那麼為所欲為。
我原來以為我們都年輕,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可以去笑去鬧去跑去跳,所以我悄悄的把自己融進你的生命你的青春裏,這樣,到了我們都頭發花白的時候,就可以一起追憶著屬於我們倆的每個瞬間,一邊感歎著青春就是用來揮霍的,一邊懷揣著沉甸甸的美好,彼此依偎著漸漸老去。
我原來以為,你會慢慢習慣於我的存在,不管這種存在是作為兄弟抑或是愛人。如果這份愛情太過於驚世駭俗,就讓我一個人把我們倆的苦澀或者甜蜜都嚼碎了,咽下去,這樣世間總還有一個人記得我曾經愛過你。
沒想到,你就這樣轉身了,沒有給我留下一個喘熄的機會……
白玉堂忽然用力把展昭抱起來,擁進懷裏,貼的那麼緊那麼緊,仿佛要嵌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隻剩下他無聲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展昭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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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更新)
“咳咳”,伴隨著一聲咳嗽,展昭突然喘熄起來,胸膛劇烈的起伏個不停,一絲鮮血沿著唇角蜿蜒而下。白玉堂頓時錯愕,伸手探向他脈象,內息紊亂,好像是真氣入了岔道。趕緊運起心法,將一股柔和的內力渡入他膻中,助他將真氣一一收攏回丹田。展昭終於止住了喘熄,呼吸變得綿長而平穩,他閉著眼睛慢慢調息,那股溫熱的氣息一下下噴在白玉堂哭花了的臉上,噴得他的眼眶一點點熱起來,一種難以言表的失而複得的喜悅即刻決堤,弄得他的心潮潮的,濕濕的。
還好,我還沒有失去你。
“你剛才怎麼了?”白玉堂看著展昭一點點恢複過來,方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展昭緩緩睜開眼睛望向白玉堂,那雙秋水般明澈的眼眸頓時讓白玉堂的心變得很安定很溫暖:“我正在練龜息功啊,你進屋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正要收勢,被你一撞,氣就歸不進丹田了……”展昭的聲音聽起來仍然很虛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原來都怪我。
白玉堂狠狠攥揪住了衣服,心裏的悔恨無以複加,恨不得展昭這時的痛都落在自己身上。
低垂下頭,卻發現,不知何時展昭已悄悄將手掌覆在他手背上,略帶安慰的輕拍了拍,那手掌帶著隱隱的潮濕。抬起眼來,看見展昭正微笑著望著自己,一瞬間,輕雲蔽月,滿室流光。
“白老五,你跑那麼快嘛?!”白玉堂一抬頭,隻見丁月華提著把菜刀,卷著袖子,紮著圍裙,插著腰,站在屋門口。
丁月華在廚房裏想想不對,趕緊追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這幅情景:半明半暗的內室裏,玉堂側坐在展昭的床榻上,而展昭似乎很無力的倚在他懷裏,更驚心的是,正有鮮血從展昭的嘴角溢出,順著下頷一點點滴落在白玉堂已經分不出顏色的前襟上。
丁月華心裏一害怕,想也沒想就喊出來:“白玉堂,你幹了什麼啊?別欺負展大哥,我跟你沒完啊。”
“死團子,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在廚房裏哭個稀裏嘩啦是幹什麼啊?弄得我以為展昭怎麼了……”
“我,我切蔥,展大哥受了風寒,公孫先生要蔥入藥的。”
白玉堂頓時明白過來,難怪她一臉淚水,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