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而被歧視也無所謂了?說不定以後會連工作都丟掉。”
夏璽停下了腳步,彼此牽著手,何不寧也隻能隔著一步之遙在前方停下,但並沒有回過身看他。
“你……果然聽到了?”
沒有回答。
“店長是為了我,才撒那種謊的?”
何不寧低下頭,依舊默不作聲。
“和你比起來,別人的看法不足一提。在沒有店長的這些日子裏,我深切明白了這點。”
何不寧回過了頭:“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傻的家夥了。”他盯向夏璽的眼睛裏是不折不扣的責備,沒有半點摻假的。
但夏璽還是笑了:“比剛才那位還傻麼?我至少沒有邊哭邊喊,‘小何,小何!別離開我。’”
“哼,你別小看他。他清醒的時候可是另一幅光景。”何不寧繼續向前走去,即使不知道目的在哪裏。
有車子開著明亮的車燈,一邊打喇叭一邊從他們身邊駛過,他們兩個全都視而不見。
“他很喜歡你。”
“曾經確實。”
“現在不是了麼?剛才明明那麼傷心。”
“他傷心的是別的事情,我純粹是在聽他倒苦水,這幾天聽得我耳朵都快生繭。”何不寧不客氣地數落,卻沒有明說自己會這樣乖乖聽他訴苦,是因為自己同樣心情鬱悶。
“隻是在訴苦?那麼,你說那天醒來時,和他赤/裸躺在一張床上,也是騙我的?”夏璽快步走到何不寧前麵,抓著他的肩停下。
何不寧不屑地瞥他:“那個你也信?真好騙!”
夏璽飛快地眨眼,臉上的肌肉不由得舒展開來,喜悅從心底湧上來。他一把抱住何不寧,臉頰貼著他的頭發,輕輕磨蹭,嘴裏喃喃說著“太好了、太好了。”
“你剛才說,讓我給你一個機會?”
“嗯,可以麼?我會努力變得更成熟的。”
何不寧把臉藏在夏璽的頸窩,悄悄地很小聲地說道:“那樣可就不好玩了。”
43(全文完)
兩天後的傍晚,夏璽一個人坐在雲雨書店的櫃台後麵,捧著臉在想晚上要吃些什麼。
把店長從“弦音”酒吧帶出來之後,兩人回到書店二樓的房間,自然而然地擁抱、接吻、做/愛,等醒來已經是全新的一天,然後就像什麼矛盾都沒有發生過。夏璽不明白店長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一時冷酷又一時會緊緊抓著他不放,用下流的語言和姿態引誘他。
然而,或許也不用理解。店長大了他十歲,之間的差距或許也隻有時間能彌補。
一輛黑色的奔馳從門前駛過,隨即傳來急刹車的聲音。
夏璽還在想著晚飯,門就被推開,進來的是兩天前在“弦音”遇到的那兩個黑道分子。走在前麵的是大哥,後麵的是高個子的小弟。夏璽被大哥不同與之前的麵目嚇到,黑色的眼珠隻是隨意的瞥過他就像是被抽走了一半的力氣。
“何不寧呢?”
夏璽勉強站起來,擋著通往二樓的儲藏間門口,“店長他不在。你、你有什麼事情麼?”
“是他叫我來的。所以不用東躲西藏的,讓他出來吧。”男人又往前走了兩步,點上煙,四處張望。雖然一臉凶相,但態度隨意,不像有惡意。
哎?店長為什麼要叫他來?夏璽越發覺得緊張,站在原地盯著他一動不動。
對麵那個男人倒是笑了,卻比他不笑的時候更恐怖了兩分。
“你叫什麼名字?”
“夏璽……”
“幾歲了?”
“20。”
“啊,我認識何不寧的時候,他還沒到20,剛剛成年沒多久。”男人在不大的店堂裏轉圈,隨手翻翻雜誌,“那天我正和手下在弦音喝酒,他一走進來,就被我手下起哄說還沒成年。何不寧就把身份證往吧台上一拍,讓酒保給他拿啤酒。我的手下又嘲笑他說喝啤酒有什麼意思,說到後麵就變成了拚酒。何不寧一點也不怕生,拎著酒瓶說我喝一杯,你們每人喝兩杯。我的手下看他瘦弱年紀又小,以為好欺負,就答應了。結果4、5個大男人全都喝趴在地上。何不寧當然醉得也不輕,但至少還能站,他舉起其實已經空了的瓶子,問坐在一邊沒說過話的我,‘大叔,你要不要也來比比?’。我想你可以想象他醉的時候,怎麼用眼神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