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那恐怕不出幾個月,西域就得亂起來。所以自蘇行歌往下,眾人雖然換上了素服,不食葷腥,不飲酒水,但是該有的人情往來和日常事務,卻並沒有受到影響。
西域雖是掌握在玉劍山莊手中,可是蘇行歌也沒有霸道得因為自己的妻子去世了,將下令禁止民間的嫁娶之事。隻是若非特殊情況,誰也不敢摸老虎的屁股,所以大家都很有眼色地停下了各種節慶活動。
葉清瀾作為侄女,需要為葉瑾服喪一年,蘇行歌作為丈夫,蘇硯作為孫子,也是一樣。但是蘇墨身為承重孫,卻是有著三年的孝期。至於已經出嫁的蘇如琴,還有她的女兒柳如是,也都是一年的孝期。
守孝的日子對於葉清瀾來說,和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她的作息時間也沒有發生什麼改變。隻是蘇硯擔心葉清瀾一直食素,再按照原來的進度,會對身體有所傷害,所以把她的任務減輕了一些。
一年之前轉瞬即逝,按理說除了蘇墨之外,大家都已經可以除服了。但是蘇行歌沒有發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又等了兩年,等到蘇墨也出孝之後,大家夥才換下了素服。
而這個時候,葉清瀾已經九歲了。
第二十四章 孝期結束
再濃烈的感情也經不起時間的衝刷,當初葉瑾去世的時候,眾人悲痛欲絕,可是經過三年的時間,也都慢慢地恢複了正常。
九歲的葉清瀾,已經褪去了初時的稚嫩,青澀的小臉已能夠覷見日後的風華,身體也漸漸地開始抽條,原本隻到蘇硯腰間的個頭兒,已長到了他的肋下。
或許是因為平時都在一起,所以蘇硯對於葉清瀾的變化,並沒有察覺到。這會兒看到拿著她那一把特製的青玄傘正在舞動的葉清瀾,蘇硯才猛然驚覺,原來葉清瀾已經長大了這麼多。
“想什麼呢?”葉清瀾收功以後,才發現蘇硯竟然在發呆,根本就沒有看,便有些不滿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她剛才那麼賣力是為什麼?不就是想讓蘇硯看看她的進步和不足嗎?結果蘇硯倒好,竟然給她走神了。
蘇硯回過神來,拿起手帕幫葉清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溫柔地說道,“我在想,阿妍是越來越漂亮了!”
葉清瀾知道自己這輩子長得不錯,可是這麼直白地誇獎,卻還是第一次聽到。情不自禁地小臉微微一紅,佯怒地瞪了蘇硯一眼,“沒個正行!”
蘇硯將手帕放在一邊,但笑不語。隻有他自己知道,這話絕對是出自真心!
葉清瀾將青玄傘放到一邊,自己在石凳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潤嗓子,然後才道,“話說你剛才到底在發什麼呆,真是白費我的力氣了!竟然連看都沒看一眼!”說到最後,葉清瀾忍不住微微撅起了嘴,任誰知道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結果卻是做俏媚眼給瞎子看,都不可能會一點兒都不介意的。
“好了!別撅嘴了!都能掛油瓶了。”蘇硯笑著捏了捏葉清瀾鼓起來的臉蛋,才繼續道,“你怎麼知道我剛才沒看?”
“那你說說看,剛才我的功夫使得怎麼樣?”葉清瀾擺明了不相信。
蘇硯道,“你的武功進展還是不錯的,基礎打得牢固,後麵自然事半功倍!招式方麵問題也都不大,差的隻是熟練程度,以後多加練習就可以了。現在你最欠缺的,是內力!相信你自己也發現了,內力不足,有些招式根本就無法施展出來,就算是勉強用出來了,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葉清瀾不自覺地點了點頭,然後有些驚奇地看向蘇硯,“沒想到你剛才還真的看了啊?”
蘇硯微微一笑,並不解釋。其實他剛才確實是在走神,也沒有注意觀察葉清瀾的武功。隻是葉清瀾的武功,都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兩個人又天天都在一起,想要了解她的武功進程,實在不必就急在這麼一小會兒。
葉清瀾繼續追問,“你還沒說自己剛才在想什麼呢?”
蘇硯的臉色略微僵硬了一瞬,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看葉清瀾看呆了吧?不能說實話,就隻能轉移話題了。
“我還能想什麼?不就是那塊牛皮糖嗎?”本來是隨意找的一個理由,但是當蘇硯真的想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臉色還是不由自主地跟著黑了。
“是那位柳家大小姐啊!”葉清瀾理解地點了點頭,“怎麼?她最近又來纏著你了?”
蘇硯僵著臉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她了?”葉清瀾目光奇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硯,帶著一些揶揄地說道,“是不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相處,終於被我們柳大小姐的癡情給感動了,決定以身相許了?”
“胡說什麼呢?!”蘇硯嗬斥道。如果這話是從其他人嘴裏麵說出來的,比如蘇墨,那蘇硯說不定就一笑而過了。可是從葉清瀾嘴裏麵說出來,蘇硯的反應無意識地就有些激烈了。
葉清瀾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蘇硯這麼嗬斥,心裏麵油然而生一股委屈,眼圈也不自覺地變紅了,“不是就不是!開個玩笑而已,幹嘛這麼凶?”
蘇硯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連忙將葉清瀾攔入懷中,幫她擦了擦眼淚,然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別傷心了,是我不好,不應該對你發脾氣。以後再也不會了!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