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同,他就算再自負狂妄,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水平,既然是要報仇,自然不能隻一招便讓仇家贏了去。
賀亦行見舒季靈總算是穩下來了,便尋摸著在望海樓幾個山頭遠的地方找了個獵戶住的小破屋,拾掇了拾掇跟舒季靈兩人住了進去,舒季靈練武,賀亦行持家。在賀亦行看來,雖然過的是清苦了點,但是也算是有滋有味。若不是舒季靈刀風上騰騰的殺氣,這也算是避世的神仙生活了。
這一日賀亦行進城去買米買鹽,回去路上跟一個賣柴的大哥同行,兩人攀談幾句後,賣柴的大哥很是感慨,說:“如今這世道安穩,可就有那不安分的人,到處打打殺殺的,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賀亦行十分讚同:“就是,這日子難得安閑,就有些人他不知好歹,放著好好的日子不去過非得叫著喊著的去打打殺殺。”
“對對對!”賣柴的大哥長歎一聲:“你說這截人錢財也就罷了,還非得要人命!這俗話說的好,盜亦有道,現在這人可是不比當年了!”
賀亦行聽著這話點點頭,回味一下又覺得不大對:“大哥說這話,是不是見到什麼了?”
“嗐!還能有什麼?”賣柴的大哥痛心疾首外帶一份感慨神秘,低聲道:“昨天,我上山砍柴,看見幾個人追著一個公子不放,那公子跑的那叫一個狼狽啊……”
“啊……”賀亦行又問他:“那您呢?”
“我?我一個老百姓,我能幹什麼?”賣柴的大哥繼續壓低嗓門:“我就藏在樹後麵,等他們過去了,我才敢出來!”說著他還帶著幾分由衷的讚歎:“說起來那位公子那功夫是真厲害!”
“功夫?”賀亦行揚眉,心道,或者這不是打劫,是江湖恩怨吧……
“是啊!那位公子用的劍,那幾個追他的都是人高馬大的,他一個人帶著傷害能跟那幾個人打,不厲害麼?”
賀亦行幹笑點頭,一麵稱是,一麵暗道,或者是那幾個人功夫太差呢?
兩人一路走一路侃,走了一會兒砍柴的大哥朝南走,與他分道揚鑣。賀亦行揣著一袋鹽,背著一袋米迎著西下的太陽愉快的哼著小曲。他沿著羊腸小道走了沒一會兒,忽然看見路邊樹下坐著個人,那人背靠著樹抱著肩,頭耷拉著,一縷散開的頭發從額角垂下來,隨著晚風一飄一蕩。賀亦行放慢腳步靠過去,蹲下`身來含笑瞅了瞅,舒季靈睡的挺死,連有個人靠近都沒醒。賀亦行看了看他身後壓著的刀,輕歎一聲。這些天舒季靈玩命的練刀法,隻要眼睛睜著,必定是刀不離手,連晚上睡覺做夢都是在迷迷糊糊的背口訣。賀亦行雖然是有些不滿,因為明顯自己被冷落了,可是看著舒季靈一拿刀就要拚命的架勢,也實在是不好說什麼,隻能體貼的照顧外加悉心的教導,再來就是言語上的鼓勵。
賀亦行輕輕把那縷頭發給舒季靈撩到耳後,心說我今天出門早,這人頭發也沒梳……再一想,不會是臉也沒洗吧?他想著伸手摸了摸舒季靈的臉,手還沒碰到舒季靈猛然醒了過來。賀亦行看的出他嚇了一跳,因為第一個反應就是摸身後的刀。
舒季靈看清眼前的人來,先是皺眉,又有點臉紅,再來就是不滿。
“怎麼這麼慢?”
賀亦行揚眉,看著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這還慢?我可是天沒亮就走了。”
舒季靈回頭來看他:“那還這麼晚回來?我都在這兒等你……一個時辰了。”
賀亦行聞言笑吟吟靠過去:“你是來接我?”
“呃……”舒季靈有些扭捏的偏了偏頭,硬邦邦道:“你總也不回來,我還琢磨你是不是碰上什麼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