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摀住他的喋喋不休的嘴,「你還真是把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發揚光大。」
「嗚嗚——」三口劍拔開他的大手,抗議道:「是爹說的,讓我聽二叔的話,既然二叔說不懂就問,有什麼錯?」
「那是說學問,不是八卦!」四非凡人翻了個白眼,「你三叔我看起來像那麼無聊的人麼?又不是地獄島的報馬仔。」
三口劍惡寒地抖了抖,「學問?衝著你們給我起的名,就能看出地獄島有多少學問。」
四非凡人抓抓他的草棚頭,「小子,你的名哪裏不好?到了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響亮,回頭給你掰個酷一點的詩號,將來迷倒一票美女。」
詩號他想好了啦……
「就像仙靈地界的美麗娘娘?」三口劍眨眨眼,打心底對女神之姿無限憧憬。
「切!」四非凡人敲他的額,「想得美,你倒是胃口不小,連女媧娘娘都瞄。」
「三叔騙人……」三口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拽了一把草扔到腳邊,「什麼迷倒一票美女,別人聽了我的名隻有笑的份。」
「有什麼可笑?」四非凡人轉過他的頭,「你的名才是得天獨厚,別人想破腦袋也編不出。」
「到底是誰給我起的啊,爹?二叔?還是三叔你?」反正不會是那個神秘的四叔。
四非凡人出乎意料地回答:「你自己啊。」
「什麼?」
「大哥拾到你的那天,在你的繈褓旁發現悲、歡、離合三口劍,正好老二仔擅長劍,大哥就把你丟給他傳授技藝啦。」
「也就是說——」三口劍目瞪口呆,「如果我旁邊出現的不是劍,而是鍋——」
那就是——
「三口鍋啦!」四非凡人聳聳肩,「可惜咱們兄弟幾個都不是廚子的料。」
三口鍋?還三口飯咧!
小小三口劍的心被徹底打擊了——
堂堂地獄島的島主,三位在江湖上有頭有臉響當當的人,怎麼——
這麼懶!
六
氣氛不大對勁。
鬼伶仃沒想到初次參與地獄島議事,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三哥還不曾到,隻有大哥和二哥兩人,大哥獨坐在大殿上座,一邊緊握扶手,另一隻手緩捋胸`前的褐發,麵沉似水,一言不發。二哥則靜靜地站在左側,肩頭天伐劍的流蘇,隨主人起伏的氣息輕輕搖曳,臉上卻……看不出太多情緒。
「大哥、二哥。」他依次向兩人行禮。
「四弟不必客套。」夜帝聖閻羅——閻君從座位上離開,走到那一身淒清的年輕人跟前,背著手仔細審視了一番,「怎樣,這段日子在禁地過得習慣麼?」
「習慣。」鬼伶仃答話的同時,眼神不由自主飄向對麵的玄色身影。莫非大哥知道昨夜他私自離開禁地去找二哥挑戰,故此動了怒?
問天譴的注意力卻不在閻君與鬼伶仃那裏,而是閉眼沉思。
「習慣就好。」閻君略微點了頭,「四弟,讓你在那偏僻的地方,一來可免滋擾,二來也是大哥信得過你的能力,嗯——那套功夫練得如何了?」
「還在推敲。」鬼伶仃想起問天譴告誡他的話,「運用時,多有未知之變。」
閻君聽罷「哦」了一聲,「你運用過?跟誰?這套功夫雖陰邪,卻與你之功體屬性相符,既能令武功的主人傳授於你,好生把握——」
「是和——」
鬼伶仃話沒說完,便覺拳風撲麵,險險移步,脫口道:「大哥!」
向他突然出手的正是夜帝聖閻羅!
而在兩人斜角的問天譴沒有半點反應,冷眼旁觀。
鬼伶仃被攻擊得一臉莫名,無奈之下左躲右閃。可聖閻羅不容他喘熄與退讓,較大的懸殊讓鬼伶仃沒有餘地可選,五指陡然一探,指尖未出利甲,僅以招式抵擋,拳掌接觸,頓時被強勁的內力震得虎口綻裂,昨日被問天譴以良藥治愈的舊疾也在瞬間複發,手臂沉重難抬,更遑論出招?閻君不但沒有收手的打算,倒有逼近的趨勢,鬼伶仃無處可退,危急一刻玄色身影如風般躍至鬼伶仃身側,先以肘封阻了兄長的另一隻手,同時托住鬼伶仃受傷的臂,掌心力量接此跟夜帝形成了拉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