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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譴以為抹藥的手勁太大,「痛了?」
鬼伶仃搖搖頭,動了動身子,在他的身邊耳語幾句。
問天譴擔心他費力,索性單手一勾那柔韌的腰,直接將人拉到了懷中,可在聽完之後,斬釘截鐵說:「不可能,三弟查過,獄裏並無年幼的孩童,何況,地獄島關押的人是什麼來曆,四弟還要質疑嗎?」
「二哥認為劍兒憑空捏造?」鬼伶仃側過麵頰。
那清涼的氣息徐徐吹拂著鬢角的發,問天譴抱著鬼伶仃的手動了一下,沒有接話。
鬼伶仃一招手,「劍兒來這兒。」
三口劍懊惱地到了近前,就見四叔手指向他的眉心一探,當即陷入一陣麻痹中,意識也在瞬息變得虛無飄渺。
「四弟這是——」問天譴注視著鬼伶仃奇軌的指招,屏息以對。
鬼伶仃收回了尖銳的指尖,三口劍也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失去知覺。
「劍兒——」
鬼伶仃安撫地搭住問天譴的手,慢慢說道:「二哥不用擔心,侄兒隻是昏迷,這種功夫對功體無損,卻會略有不適,尤其……是小孩。」
問天譴這才鬆口氣,見他氣色不佳,反握那雙冰涼的手,「你無事吧?」
鬼伶仃略有輕喘,「無妨……我探過了,劍兒的確是意識模糊,問也是白問。」
「難道他的腦識被人抹去過什麼?」問天譴陷入沉※
「吾已安排他前去島外捉拿嫁禍地獄島之人。」
「此事可由吾代勞。」問天譴還以為閻君說的是之前的安排,「再說四弟新傷未愈,也需要休息一段日子。」
「恐怕來不及啦。」
問天譴一回頭,發現四非凡人正靠在殿外的柱子上,「三弟此話何意?」
四非凡人搭在胸`前的手臂耷拉下來,回身來到近前,一勾問天譴的肩,「老二仔,你要知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有好收益。」
「所以——」問天譴有不妙的預感。
「伶仃應該已在海上。」閻君淡淡地說道:「二弟,你晚了一步。」
「這麼急?!」問天譴心緒一陣煩亂,很多是交織在一起,還沒有理清頭緒,「四弟的傷還沒好,而外出拘役之事並非燃眉——」
「四弟本該今日啟程,他不願耽擱任務,這份心情二弟你不難體會。」閻君偏過頭,歎氣道:「事已至此,隻有等四弟回來再探那人腦識,這段日子,不要間斷盤問。」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
鬼伶仃能回來。
「是!」四非凡人拉了一下問天譴。
「請容許吾先行告退。」
問天譴側步離去。
「老二——」
四非凡人不大放心,想要跟上去,卻被閻君攔住。
「讓他去吧。」
「老大,如果老二知道你有意讓四弟針對寂寞侯出手……」
「你認為他會想不到嗎?」閻君哈哈一笑,「那未免太小看問天譴。」
「老大,你讓我說什麼好!」四非凡人沒好氣地哼了哼,「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能做。」
「正因如此,你旁觀即可。」閻君別又意味地說:「四弟不涉前情而涉其中最為合適。與其讓二弟直麵寂寞侯左右為難,四弟出手如地獄島綱律加持,那麼,吾可以保證罪劍還是罪劍。」
是嗎……
四非凡人眨了眨眼,仍有諸多顧慮。
2007-8-9 18:27
十七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潮聲,眼前是千層雪般的浪花。
鬼伶仃走出船艙,重新來到甲板上,劇目所及一片蒼茫。半空飄起的絲絲細雨,濡濕的藍貼在額前,睫毛也沾染了水澤之氣,朦朧如霧。
「四島主。」
聽到司命拘役史畢恭畢敬的聲音,鬼伶仃回過身,「何事?」
「底艙進水……」
嗯?!
鬼伶仃聽他說完,眼底的確有所詫異,表麵卻不動聲色,恍如未聞地稍稍向左側移了半步——如果不是腿上有傷,這半步之距甚至無法看出。手指從腰間慢慢抬起,寬大的袖子恰好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