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顛蹙著眉頭,打斷道:“吳先生,麻煩請說重點。”
吳成坤並沒有因為陳顛的打斷而感到氣惱,他繼續道:“那是1972年的春天,我父親獨自一人在田裏勞作,待到傍晚,本打算收拾東西回家,就在這個時候,自遠處走來了四個人,那四個人肩膀上都挑著擔子,搖搖晃晃的也不知擔子中裝的什麼東西,想必是累了,就朝我父親要了些水喝,我父親瞧他們風塵仆仆滿臉倦意,就將那四人請到家中款待,去了我家,用過晚飯後,這四人就挑著擔子離去了。誰知半夜,我父親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一瞧,正是那四個挑著擔子的人。
“那四人神色慌張,仿佛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我父親見狀,將他們讓進院子,其中一人對我父親說:老兄弟,我拜托你件事。我父親是個熱心腸,就說幾位兄弟有啥事就盡管吩咐,能做到的我絕對做到。那四人看我父親老實敦厚,也沒多想,指著身上挑著的擔子說:我這裏有幾擔東西,先寄存在你這裏,等過陣子我們回來取。我父親想也沒想就應承下來說:放心吧幾位兄弟,東西放在我這裏,隻要我人在,保管丟不了。然後我父親領著那四人,將東西都放到了地窖。臨走前其中一個看似打頭的人對我父親說:老兄弟,我們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回來,如果10年內我們不回來,這擔子裏的東西就歸你,但是前提是,10年內你絕對不能打開擔子看裏麵的東西,否則必惹禍上身,我們兄弟幾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父親當時也沒想太多,對著天就發了一個毒誓,那幾個人見我父親毒誓發過,也就不在多說,連夜就走了。
“我父親信守承諾,真就十多年沒碰過那擔子裏的東西,為了怕別人不小心看到出了什麼問題,用石碾將地窖口封了。十多年過去,我父親日盼夜盼也沒將那四個人給盼來,那四個人就好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就算這樣,我父親還是沒動那擔子裏的東西。直到我那年考上了大學,家裏窮的學費交不起,我父親望子成龍,見我考了上大學,就因為沒有學費而耽誤了我的前程,實在有些不忍,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打開那擔子瞧瞧裏頭究竟是什麼東西。”
聽到這裏陳顛已經明白了一個大概,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站起身,指著錦盒中的黃金花,朝吳成坤說道:“你說那整整四擔裏麵全部是這種黃金花?”
吳成坤長籲口氣,道:“沒錯,全部四擔,整整九九八十一枝黃金花。”
“這……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陳顛倒吸了一口涼氣。
吳成坤繼續道:“這的確太不可思議,我父親哪兒見過這麼多黃金,況且還是那種精雕細琢的稀世珍品,頓時嚇得癱坐在地,那些明晃晃的黃金在地窖中隱隱泛著金光,不說是整整八十一枝,就算是隨便拿出一枝,在當時那個年代,也是普通人家一輩子也用不完的。我父親當時六神無主,惶恐不可終日,不敢將這事說給別人,生怕惹禍上身,很長時間活的提心吊膽,但最後為了我上大學的費用,終於是偷偷拿著一支,拖一個遠方親戚給出了手。”
“有過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些黃金花成了我父親的起始資金,你應該明白,改革開放經濟複蘇,上一輩的那些略有經濟頭腦又有起始資金的人都發了財,我父親也不例外。在90年代初,就成了梵市頗有名氣的企業家,也就是後來我的吳氏集團前身。”
陳顛凝眉沉思,少頃後,淡淡的問道:“後來呢?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吳成坤的麵色又變得悚然恐懼,雙目空洞的盯著錦盒中的黃金花,他長籲口氣,似在竭力控製內心焦躁惶恐的情緒,低聲道:“你應該知道去年我妹妹的死吧?”
陳顛點了點頭,遺憾道:“吳小姐年輕有為,她的死的確可惜。”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道:“莫非令妹的死,與這些黃金花有關?”說著他又自古的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推斷“負責辦理此案的刑警隊長是我的一個摯友,據他交代,警方已經確認那是一起入室盜竊殺人案,雖凶手至今逍遙法外,但想必凶手入室盜竊殺人的動機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