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暗如地獄的暗道中,陳顛的心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那堵住出口的人,想必一定在暗中監視著自己,否則絕不會如此偶然便將自己二人堵在裏麵。他現在已肯定,那四但黃金花的確應該便是出自這墓穴之中。發現的那三具屍體,在加上墓穴中的一具,恰好是四個人,那麼便與吳成坤所將的那個故事吻合。
值得奇怪的是,既然拿到了財寶,為什麼還要回到墓室之中?那墓室之中的人,究竟是何人所殺?當然不排除盜墓團夥的內訌,如果是在發現墓穴中財寶的時候被同夥殺害,這便與吳成坤所講述的那個故事有些不符,因為當時的確是四個人挑著四擔財寶的,吳成坤應該沒有理由欺騙自己。難道是他父親對他有所隱瞞?
陳顛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據吳成坤所說,那是他父親臨死之前所述,一個人臨死前,根本沒必要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說謊的,這更不符合邏輯。
他心想,也許現在隻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原本盜墓是五人,最後是那四人殺了那第五人,四個人挑著財寶下了山。
這個想法他起初已肯定了,但想到吳成坤父親所講述的那個故事推斷,如果是因為分贓不均而殺人,那四個人想必應該那種視財如命的惡徒,像這種視財如命的惡徒,又怎麼會將裝有財寶的擔子,輕易的就托付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完全不符合邏輯的。
他用食指和拇指狠狠的掐著眉心,試圖整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無奈這些思路盤根錯節,根本無法組織出一個說服自己的理論。
時間嘀嗒嘀嗒一點一點的流逝,在黑暗幽閉的空間內會使人的神經繃緊,更有甚者會產生種種錯覺,陳顛自認自己的精神力了得,但麵對無盡的黑暗,他依舊有些悸動,盡管他極力的遏製自己即將躁動的內心,但那股情緒卻如彈簧一般,越是想要平複,就越發的來的緊湊。
他索性狠狠的閉上雙眼,盡管此時的環境閉眼與睜眼並無什麼差別,但人很多時候所采取的舉動都是要給自己內心一個安撫,這就是信念的問題。信念這東西與信仰多少有些聯係,盡管有著本質的區別,卻是不妨礙一些人將之歸為一類,因為二者之間有著相同的目地,那是內心的一種仰仗,也或是一個人心靈的寄托。
陳顛終於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無法確定自己睡了多久,少女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依舊熟睡著。
黑暗中自然無法看清少女熟睡的模樣,不過少女秀發的幽香卻是傳入陳顛的鼻內,這股淡淡的幽香,讓陳顛的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望著無盡的黑暗,陳顛心底毫無理由的開始咒罵起傅啟明來。
手機的電量很早便耗盡,已不能確定時間,待又過了不知多久,他已有了饑餓的感覺,好在這暗道中還算清涼能夠通風,並不會很容易使人口幹舌燥。
肩頭的少女緩緩醒來,揉著惺忪的雙眼,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們在這裏待了多久?”
“大概有12個小時。”陳顛回答的很快,少女自然能夠猜出陳顛早就醒來或者一直沒有入睡。
“我還以為過去了很久。”少女微歎口氣“我餓了,我想念學校食堂的糖醋排骨和紅燒裏脊。”
陳顛搖頭苦笑“可惜這裏隻有糖醋石頭和紅燒泥土。”
“你來這裏究竟是做什麼,不會簡單的遊山玩水吧?”少女有些好奇的問道
陳顛自然不願與她說出實情,說自己是一個刑偵專家對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有著濃厚興趣的人,他隻能說道:“你錯了,我來這裏的確就是遊山玩水。”
少女知道麵前這一頭蓬鬆卷發的男子並沒有說實話,既然不願說,她自然也不會勉強,她隻是冷哼一聲“其實你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因為我們能不能從這裏出去還是問題。”
罕少歎氣的陳顛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氣餒,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很可能會死在這裏。”
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少女的情緒明顯低沉了許多“可憐我的論文還沒有寫,還有那麼多漂亮的風景沒有看,我……我甚至都沒有談過一場戀愛,就要死在這裏。”
少女說完這些話,竟低頭哭泣了起來,她的哭聲在這幽靜的暗道中格外的響亮,搞的陳顛不知所措,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任憑這少女如此哭下去,他又是於心不忍,無奈之下,攬過少女的頭,靠在自己胸前,實在不知如何開口安慰,隻能木訥顫抖著撫著少女的秀發。
那少女哭了一會便停了下來,抹掉眼角淚珠,開口說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就不會開口安慰我幾句麼?”
陳顛尷尬萬分,一時手無足措。
少女實在覺得身前這男子情商太過低下,她破涕為笑,道:“誰若是做了你的女朋友,一定會被你氣死的。”
說完這句話,少女頓時覺得哪裏不對,臉色滾燙,紅暈驟起,從陳顛懷中離去,羞澀的擺弄垂在額下的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