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顛捏著眉心,沉吟了好一會,然後揚頭迎向容蓉的目光,沉聲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根本無法理解季先生拆掉這兩根琴弦的目的。”
容蓉也是歎了口氣,道:“是呀,五音代表的含義實在太多太多,我們想要從這方麵入手,要考慮到的東西太繁瑣了,我想就算是密碼專家,在沒有線索的指引下要破解這東西,也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說著容蓉將整理好的材料遞給陳顛,這是她耗費了一晚上在網上查到的信息,都是與五音有關的信息資料。
二人足足研究了一上午,依舊毫無進展。
事情的進展再次陷入僵局,臨近中午,二人出門打算去隨便吃點午餐。
巷口街對麵有一家頗有名氣的川菜館,每每飯點時間,皆是門庭若市。
二人進了川菜館,隨意點了些餐點,等待的時間裏,陳顛依舊在思考著。那兩根拆掉的琴弦,究竟代表的是什麼含義?究竟與季明誠所藏的那件東西有沒有直接關係?這些都是無法確定的事情。
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季明誠拆掉的那兩根琴弦,一定有著他的用意。
年輕貌美的服務生很快將餐點端了上來,很有禮貌的問好之後,便又匆匆去忙碌了。
陳顛手持著筷子懸在半空,始終對桌上的美味不曾下手,他一向是一個耐不住疑惑的人,心中若是有事情無法解決的時候,總會有些寢食難安的感覺,任何美味佳肴擺在麵前,也都變得索然無味。
容蓉自然知陳顛心事沉重,勸慰道:“陳哥,我們還有時間的,何況他們要的是那件東西,並不是人命。”她刻意將人命兩個字說的很輕,餐館內人多耳雜,不小心被人聽到,難免會引起誤會。
陳顛淡淡道:“我知道。”頓了一頓,又說道:“昨晚馬跡給我來了電話。”
“他說什麼了?”
陳顛道:“說什麼並不重要,重點是他的這一通電話來的時間。他雖然口中說著不著急,但我們昨天方才回到梵市,晚上他就來了電話,這就說明,他的耐心在被消耗,他不希望事情再拖下去。”
容蓉皺眉道:“一個人的耐心被消耗殆盡後,就會做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
陳顛也是緊鎖眉頭,他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似乎與生俱來,無數次危險經曆,已讓他養成一種對危險降臨時的預知感。
他有些擔心的說道:“如果我們近幾天沒有給他一個答複,我……我怕他……”說著他長長的歎了口氣,那雙原本聰慧睿智的眼睛也露出了一絲憂慮之色,隔了好一會,他才說道:“他手中有兩名人質。”
容蓉似乎在一瞬間並未理解陳顛的意思,她低眉想了想,方才醒悟,然後掩住小口,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掩飾不住的驚悚之色,都證明她心底的那個念頭該是多麼恐怖。
“他……他很可能會,殺一儆百。”在說出心底這句話的時候,容蓉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驚恐之意。
陳顛歎了口氣,並沒有說話,他已用沉默來回答了容蓉的話。
“他要留下的人是季先生,因為東西並沒有得到,他絕不會輕易殺了季先生,如果要殺一儆百,督促我們盡快找到那件東西,他要殺的人,就一定會是蘇韻蘇老師。”
陳顛歎道:“不錯。”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陳顛歎道:“不要懷疑馬跡這種人的手段,報警會讓季先生和蘇老師死的更快。”
容蓉急的幾乎快泣出聲來,她急聲道:“難道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難道就讓他一直逍遙法外,陳哥,你快想想辦法吧,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