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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那日受過刺激,母親的身體一直不見好,總算強撐著給他和閔仇辦了婚事,拿到詔書後母親不再斥責他,隻是不理不睬。閔仇新嫁娘,又不能同他見麵,元翎初整日躺在床上,就元菡元靛給他作伴。

容深雅來過了,絕口不提他的婚事種種,隻討論案子。元翎初親手督辦的案子,放了許多心力,每日帶過來的案卷他都一遍遍仔細看。

“細作已經遞回來消息,回鶻果然在屯兵,皇上已經知道了,可能最近就會有動作。”

皇上有意讓太子攝政,回鶻的事肯定會交下去,作為對趙日晏的曆練。元翎初想著,沒有說出口,這種機密能從趙日晏口中傳出去,但不能從他口中傳開。

“皇上早有防備,不枉費你我為案子費這許多精力。”他懨懨說,精神還是很萎靡。

“如果回鶻作亂,氐族也難保不會叛亂,到時候雙線受敵。很可能同時進攻玉門關和潼關兩處要塞。”

元翎初想到趙日晏身邊的氐族質子,內心苦笑。好一會兒回神問:“進士家有沒有搜出結果?”

容深雅苦惱搖頭:“我幾乎把他家的每塊牆都拆下來了,就是找不到。一來我們壓根不知道該找的是什麼,二來回鶻那幫人都找不出來的東西寧可殺人滅口,這難度太大了,我現在在想,進士是不是把東西弄丟在路上,枉死了一家。”

“回鶻的人不會這麼傻,重要的東西,絕對是不能在路上丟掉的,又是不容易被主人發現偷偷放了的……深雅,旅行必備攜帶的是什麼?”

容深雅摸摸下巴:“衣物不保險,很容易被發現,破了什麼的也容易丟棄掉……難道是貨箱一類的?”

元翎初前後翻著卷宗,說:“深雅,你看。”他手指一段進士報案筆錄,上麵記載越貨當時遇到一隊人馬正好經過官道,強盜隻拿了幾包貨就匆匆跑了。容深雅皺眉。

“還有這裏,你看……”元翎初指著幾分被劫者的筆錄,這夥強盜都有脫衣搜身。

容深雅道:“難道——東西就放在他們身上?隻有進士來不及搜身,所以追到他家。”容深雅突然想起,嘩啦啦翻著卷宗,“果然是這樣!都是獨自出行,在邊關附近雇傭了幾個腳夫——他們把密信用本國文字寫在這些商人背上,用了特殊的顏料水洗不掉,商人自己壓根就不知道,因為腳夫也都是不熟悉的人,一路上不會和他們太親近,背上的文字也就不容易被他們發現。如果這樣的話,進士滅門就有兩種可能:一是進士背上的文字已經被洗掉了,他們沒看到;二是進士背上文字沒洗掉,他們害怕進士一家也看過。兩種可能都會導致滅門。”

他思緒一轉說:“如果是這樣,繼續尋找沒有意義。”

“再驗進士的屍首,派人問問被劫的商人,當時強盜有沒有在他們背上做些奇怪的事。”翎初冷靜地說,鳳眸流轉忽明忽暗。“我們現在沒有確切證據能對付氐族質子,抱著一線希望都要繼續查下去。”

兩人又商議一番,容深雅要告辭而去。元翎初拉住他的衣袖,好一會兒才抖著聲問:“拉我去見‘嫡係’的人,帶我上青樓碰見太子,是不是都是聖上的意思?”

容深雅猶豫一下,輕聲道:“你既知道,何必再問?”

元翎初放手,任由容深雅離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又能跳脫到哪裏去?即成事實,想又何用?皇帝讓他如何,他就如何好了,如果是皇命,父親不會怨怪他吧……

翻來覆去想的是元家朝廷皇帝東宮,進而想到東宮的那木沙,到手中的案子,越想越煩躁……這人絕對是當前最大的威脅,經營了五年多,觸角深入東宮。如果太子攝政,他會得到許多機密……但找不到證據定他的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