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3)

的陌生人,看著都是知書達理的樣子。

正堂主座是他堂叔,本家大家長,清臒高瘦,目光矍鑠,底下是堂兄弟們,年少些的帶著好奇目光偷眼看他。

元翎初當過四品高官,現在雖然無職,品級比他堂叔高,這時依然有禮躬身。他身邊的都是皇家侍衛,行事再低調總有些霸氣,恪守在堂子外頭不離。

不緊不慢扯著祖上的功績光耀,也聽了些恭維,聽取堂兄弟如今的成就職位等等,元翎初都含笑點頭。

之後堂叔輕咳,眼光掃到堂下那些侍衛,問:“聽說太子殿下對侄兒恩寵正隆,怎麼幾個月來還沒公職安排?”

元翎初聽得凝住笑容,勉力道:“皇恩浩蕩,殿下知人善任,當前正值對北方五胡用兵時,殿下也是無暇顧及。我等靜待調配即可。”

堂叔精明目光看向他:“聽聞侄兒有些脾氣,對著殿下也是幾番魯莽,以後可不要再任性。侄兒京中榮光,亦是為我定州元氏一門長臉。”

元翎初聽罷隻覺荒唐一念,逐漸寒了麵。

第 47 章

當夜在元家老宅裏住下,元府為他備下的是父親趕考前住的屋子,元翎初欣然同意。房間樸素,書架上空了許多,閑置字畫也是父親年少的作品,筆調風華不拘,尤帶稚氣。京中現有的筆墨是父親不惑之後留存的,沉穩蒼遒。元翎初看著這些字畫,慢慢綻露笑容。

父親也是從風采翩翩的少年成長為一代大家。他記得年少時聽過,父親與江南一位名妓交往甚密,曾攜她暢遊五湖四海,留下一段佳話。人不風流枉少年,現在想來,該去踏遍山山水水,領略世間風光。

正想得入迷,外頭傳來響動。先是院子裏,再是木樓梯上震天響的腳步聲。

元翎初皺眉,剛想打開房門看看,門當著他的麵,倏然推開,男子高大身影堵在門上,嚇他一跳。

“你怎麼來了?”元翎初手中畫軸落地,趕忙又拾起。

趙日晏目中著閃亮,沉默無聲。忽而變成慣常的撒嬌語氣:“誰讓你留封信就走,也不讓我有些準備,想得慌,隻好尾隨出來。”

趙日晏身後是他本家堂叔,有驚也有喜,臉上的表情生動得不好形容。

元翎初沉下臉:“說正經的。”

趙日晏沒在意,隻對外頭的人嚷了句:“走開。”不等他堂叔再說話,黑衣侍衛挾起兩臂往樓下去。

門當著所有人的麵關上,撞得元翎初心中一跳。

趙日晏走上前,未說其他話,隻是抱住人認真開始親吻。

元翎初鬆口氣,慢慢放軟身體,一會兒道:“京中正忙,你怎麼出來了?”

“無妨,重要的事會遞過來。”趙日晏摟著人倒入床榻,突然拉起他的左手,殘指含入口中小心吸吮。

其實有點痛,隻是趙日晏做起來加了溫情在裏頭,元翎初不好拒絕,由著他去。

“你在生我氣,是不是?”舔了小指,趙日晏換個地方,唇沿著高挺的鼻梁往下,在鼻尖上不住啄吻。

“沒有。”

“你從大宛回來,就一直在生氣。我沒你想的那麼呆,心中都有數,以後我會補償你的。”趙日晏承諾,“等到冬天,一切都能了結。”

冬天了結。

元翎初心中暗想,原本他以為六年前的秋天什麼都結幹淨了……冬天也好,冬天的莞壁宮,在雪鬆下說清楚。他本在雪鬆下起的誓,又一再承諾要實踐,也隻有在那裏,才能把這事解決。

趙日晏抱著他翻個身,讓他在上麵躺著。“我一路騎馬過來,腰好酸沒力氣了,你來……”說著就要幫他解衣服。

“我也累。”元翎初翻身躺到旁邊去,背對向裏。